此時兩人已經來到了肖溪故的院子前,院子前守著的士兵表情也嚴肅,他們大概是第一批知道太守是囂闞內應的人,絲毫不敢懈怠,見了顧白徵,他們的臉色才好看一些。
這時候,丁水已經知道顧白徵情緒緩和了,於是他對顧白徵挑了挑眉說:“什麼叫考慮,我是定然要帶了你去見宮主的。”
顧白徵也裝模作樣的後退一步她說:“丁水你別嚇我,我好害怕。”
丁水不和顧白徵演戲,畢竟已經來到了肖溪故的宅子裏,靈堂就在前麵,對兩人來說,還是很嚴肅的。
即使現在情況相對比較緊急,顧白徵還是和丁水一人取了一枝香給肖溪故上了香,才開始談論正事。
“你還有什麼計劃,別藏著掖著了。”丁水看著肖溪故的靈柩一眼對著顧白徵說道。
顧白徵歎一口氣說:“這援兵遲遲不到也是感覺有蹊蹺,怎麼會兩邊的援軍都不來?我能有什麼藏著掖著的計劃,也就這最後一招了。”
“你別灰心啊,保不齊下午援軍就來了呢。”丁水向來不是會安慰人的人,這句話說得他自己都不相信。
顧白徵擺擺手,突然說道:“你怎麼也關心起這個事情來了?”
丁水假裝不在意的說:“這不是看在小西瓜的麵子上麼,在他這裏還是說些他愛聽的。”
顧白徵聽丁水說這話,覺得丁水的內心也該是個柔軟的人,為何老是板著臉對人,著實不太好,又想到丁水之前安慰她時說的被青要宮的人背叛,這滋味,她現在深有感受了。
她才被兩人騙了,或者說一人,丁水那一邪教的人還不知道多少呢。
人心都是肉長的,那種感覺就像是世界突然變冷了,而且隻有你一人,聽著別人說的話,都是一把把的尖刀。
又想著丁水大概還是關心肖溪故的,顧白徵鼻子一酸,說:“我當時就不該放著肖溪故去囂闞軍營。”
丁水大致聽過事情的經過,他說:“這時不怪你,而且小西瓜他是個將軍啊。”
顧白徵仔細思量,仍然覺得肖揚眉有問題,但是此時在肖溪故的靈堂前,而且肖揚眉和丁水似乎有點關係,她不好直說。於是轉身對身後的士兵們吩咐道:“把那些囂闞人都領出來吧,我有事情要找他們。”
於是囂闞人們都出來了。看到顧白徵,眼神也是怯怯的。人被關久了,總是會有點遲鈍呆滯的。
顧白徵拍拍手,朗聲說道:“我之前留下大家其實還是有事情需要大家幫忙的,現在事情來了,就想問大家一句,願不願意幫我。”
“幫啥?”一個男子問道。
“是不是開戰了。”這時候一個女子說道。
顧白徵點點頭:“對的,開戰了,這會子正在集結包圍尚思城的人,估計中午前就要開始攻城了。”
“要我們上戰場去幫你們打我們自己的族人麼?”這時候一個長相尖銳的男子說道。
顧白徵搖搖頭:“我們人數不夠,即使加上你們和囂闞正麵對戰也沒有勝率。”
“那——”被限製了自由的囂闞人都不解了。
“兩個任務,如果完成了,日後自會放你們回去,我也不是什麼窮凶惡極的人。”顧白徵伸出兩隻纖長的手指搖了搖。
“我們為什麼要相信你。無論如何你都是要傷害我們族人。”這時候有人叫道。一時間應和者頗多。
小士兵們想製止,卻見顧白徵沒有任何動作,而丁水也隻是靠顧白徵近一些,沒有太多的動作,於是眾人未明的人就這麼看著。
直到那囂闞人的叫囂聲漸漸的小了。他們自己也意識到,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你們的民意。這是別人的國家,別人的地盤啊。
見大夥兒的聲音小下來,顧白徵才清清嗓子說:“咳咳,我嗓子不好就不大聲說話了,聽不清的可以相互傳達一下。”
大夥兒聲音馬上都消失了,似乎生怕漏掉了顧白徵的一句話。顧白徵平日裏和善,這時候臉上沒有表情,雖然還是精致的五官,但是不知為什麼看了居然讓人害怕。
這才一眨眼的功夫,本來嘈雜的院子裏,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仿佛所有人的嗓子都被毒啞了,而且呼吸都變得凝滯了。
顧白徵很滿意這樣子,然後她說:“哎,剛才誰說了什麼來著,傷害你們族人。我就想問,到底是哪個國家在打哪個國家啊?”
沒有人說話,依舊是鴉雀無聲。
顧白徵又說:“我也不是在和你們商量的,兩個任務,也有兩個選擇,要麼幫我的忙,要麼死。之前不是還有人問說我要是不守信用不放你們回去怎麼辦。我想說,你們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