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是風華哥哥的朋友麼?”從渺順了半天的氣總算是把這句話說了出來,“你為什麼要用刀指著風華哥哥?”
薑風華被嚇得幾乎要把那瓶化屍水潑到自己的腳上,而顧白徵卻因為聽到風華這個名字差點手滑抹了薑風華的脖子。
整個事情是這樣子的,顧白徵被屍體嚇昏以後又幽幽的醒來了,醒來一睜眼就看到一個人影在搬運屍體,然後用了不知道是什麼腐蝕性的液體,居然一下子將屍體化了,然後又挖了坑將那化剩下的殘骸埋入土裏。
顧白徵終於知道那地上瑩瑩的光芒是哪裏來的了,原來是鬼火。
媽呀,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這人做事居然比魔教青要宮的人做事還要毒。顧白徵嚇得有些顫抖,牙齒似乎都開始打顫。
下一個就是自己,不反抗不行。顧白徵盯著那人影的身形,覺得是比自己矮小一些,於是打算拚死搏一搏,於是她從身上摸出匕首,“刷”的一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貼上了那人的脖子。
原來是薑風華。顧白徵看著薑風華轉過頭,連忙收回了自己匕首。她幾乎要老淚縱橫了:“薑風華?”
“小白!”薑風華也叫道。
“呼。”顧白徵鬆一口氣,“原來是你我還以為是什麼邪教的毀屍殺人的魔頭呢。”
薑風華聽了顧白徵的話也知道一切是個誤會,隻是——那左邊的腳步聲仍然沒有停止。他說道:“這裏並不安全,我們先回藥王穀裏。”
“那輪椅還要麼?”從渺推著輪椅探著頭問道,“還有,什麼毀屍殺人的魔頭?”
顧白徵剛要解釋,薑風華連忙打斷,他說:“沒什麼,這輪椅退回去吧,小白你沒事?”
“嗯嗯嗯!”顧白徵捏捏自己的胳膊腿說道,“沒事,隻是——”
“那就先回去再說,我總覺得那邊有人要衝過來。”薑風華指指左手邊。她不敢讓顧白徵多說,讓從渺回去拿輪椅也是,其實就是不想讓從渺看到他做那些邪惡的事情,毀屍殺人什麼的。
作為一個醫生,怎麼可能幹幹淨淨的,更何況是在江湖裏。隻要是人就會有私欲,有恩怨情仇。
他是從力強弟子,自然也繼承了從力強的衣缽,甚至包括從力強對從渺的愛護。
從力強作為天下第一神醫,不僅僅是治病救人,也要很好的處理江湖中的關係。你要非分出個善惡,那事情就不好說了。
救人本就是好的,但是要是病人是個殺人狂魔呢,你救不救?
要是為了救一個人會傷害兩個人,你救不救?
要是你隻有一顆解藥,一邊可以救一個老人,一邊可以救一個孩子,你救誰?
事情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江湖裏也不僅僅隻有黑白。隻不過從渺不知道,從力強從來不讓她看到這些。
薑風華知道師傅也會和魔教打交道,也會和朝廷打交道,這些從渺不知道罷了,薑風華也不想讓從渺知道,作為神聖的醫者,從渺就幹幹淨淨的就好,而他,可以接手所有的黑暗。
這時候腳步聲似乎越來越近了,感覺就要撲過來,薑風華把從渺和顧白徵都攔在身後說:“不行就我拖住他們,你們兩快跑。”
從渺呆呆的看著薑風華,癟癟嘴想要哭的樣子。而顧白徵完全莫名其妙:“什麼跑?”
“那邊有人。”薑風華說道。
顧白徵擺一個pose,說:“哪裏有人,讓姐姐我把他揍翻!”她可是有內力傍身的,雖然不通武學,但是關鍵時刻應該還是有點用的。
於是她順著薑風華指的方向轉身,舉起手掌。
花叢動了動,劇烈的搖晃起來,顧白徵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許是一覺睡得迷糊了,愣是沒想到到底哪裏不對勁。
有東西從花叢中衝出來,顧白徵一掌拍出,又突然收力,內力反噬,震得她吐一口大血。
花叢裏奔出來的根本不是什麼人,而是蠢馬,顧白徵一直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就在這裏。
蠢馬看到顧白徵,有些興奮,又看到顧白徵對著它舉掌,以為是要撫摸它,顧白徵內力是收了,手卻是沒收,於是蠢馬安然的蹭蹭顧白徵的手。這一人一馬也算是重逢,那花海把蠢馬也弄迷糊了,等它意識到自己一匹老馬也會迷路的時候它都害怕起來。
好險顧白徵沒有事情。
“這——”薑風華自從顧白徵出現以後,就一直不在狀態。接連看著顧白徵擺pose又狂吐了一地的血,簡直有點摸不清頭腦了。
顧白徵看著蠢馬和她親密哭笑不得,那內力震得她胸口非常疼,可是又怪不得任何人,於是她有氣無力的說道:“隻是我的馬。”
薑風華點點頭。也不再多問,此時情況太過混亂,他覺得花海十分不安全,於是說:“我們先回去,渺渺你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