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映寒吃不準顧白徵要做什麼,也看著顧白徵把阮懷拽了過來,然後撩起了阮懷的一袖子,便露出了阮懷手腕子上的燙紅。
雖是上了藥了,但是阮懷皮子白,顯得那紅色更加鮮明刺眼。
顧白徵說:“剛才姐姐還說謀害秀女是要遣出去的呢,大夥兒都看看,阮懷妹妹難道不是秀女,也不知是誰謀害了她,這皮子都燙傷了,若是教我知道是誰,我必定稟告掌事姑姑把那人趕出去,大家說是不是?”
此時的形式是不得民心的長孫映寒渾身上下好好地站在這兒說有人謀害她,另一邊是和顧白徵站在一起的阮懷一腕子的燙傷,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應該站哪邊。
長孫映寒看著自己似乎失了勢最主要的還是害怕顧白徵把掌事嬤嬤招來,於是一揮袖子說:“都堵在這幹嘛?都散了都散了!”
“可不是,都堵在這幹嘛?都散了。”顧白徵也笑著說道,說著便招來小春一起把長孫映寒送出了自己的院門。
阮懷不敢靠近長孫映寒,從小春手裏接過自己的東西,遠遠地站在文辛軒中間看著。
顧白徵和長孫映寒站在一處,顧白徵對長孫映寒說:“姐姐,這深宮大院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鬧得人盡皆知,否則對宮裏的嬤嬤和太監也不好交代是不是,驚動了皇上和太後就更不好了。”
長孫映寒恨恨的看了顧白徵一眼,然後說:“哼,多謝提醒,我也提醒你一句,別被外貌蒙蔽了眼,那阮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淨會裝可憐,這會子能蒙蔽你,往後就能蒙蔽掌事嬤嬤,管事太監,再以後蒙蔽皇上,到時候你才知道什麼叫養虎為患。”
顧白徵笑笑說:“姐姐這話說給我聽聽也就罷了,議論皇上的事情也是我們能說的麼?姐姐可要顧著自己的嘴巴。”
兩人悄悄話才說了一會,人群騷動一番,然後掌事嬤嬤居然來了,長孫映寒看顧白徵一眼,恨恨的,又帶著驚慌。
無論如何事情是她鬧起來的,而顧白徵的背景確實比她要硬,這誰都知道。隻要顧白徵稍微說那麼一句話,把她弄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會子大家還是秀女,地位低微,能除就除,這也是為何她這幾日老和阮懷鬧還有別的平民女子鬧得原因。
“發生什麼了?怎麼那麼多人聚在這裏?”掌事的杭夏雲,杭嬤嬤走過來,看看顧白徵又看看長孫映寒問道。
長孫映寒張張嘴,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倒是顧白徵上前一步,笑著對杭嬤嬤說:“杭嬤嬤好,我們幾個姐妹這吃了飯正在聊天呢,正好阮妹妹搬到我這邊來住長孫姐姐不舍得過來看看,沒什麼大事。”
“對對對。”長孫映寒點點頭,回答得飛快,“我是不舍得阮妹妹呢。”
杭嬤嬤看了長孫映寒一眼說:“長孫姑娘這樣的心思倒是難得我還以為又有誰得罪了長孫小姐又要被長孫小姐趕出去呢。”
“哪裏的話,嬤嬤淨會拿我取消。”長孫映寒臉色難看,用帕子捂住嘴假意笑著說,“這會子時間也不早了,一會還要去見宮裏的公公,我就先回去了。”
顧白徵對著長孫映寒微微的曲了曲膝,算是送客。
待人群散去,顧白徵才叫了小春給杭嬤嬤塞了一匣子的眉粉說:“這是我從家鄉帶來的黛,眼色可好看了,一年也就出二三十匣,嬤嬤平日照拂我們也不容易還請多多打理自己。”
“顧小姐可真會說話,要是每位小姐都像顧小姐這般懂事就好了。”杭嬤嬤收了顧白徵的東西,笑了笑說道,“那阮小姐就搬到這邊來住吧,顧小姐不嫌棄就好,這樣也方便,畢竟阮小姐沒有帶下人來,自己一個人出入什麼地方都不方便。”
顧白徵知道沒有下人的平民女子要受歧視,隻可惜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點點頭說:“我會多多照顧阮妹妹的,定不會給嬤嬤再添麻煩。”
“那老奴就先謝過小姐了。若是有什麼是小姐就差下人來找奴婢就是了,左右在這園子裏也住不了幾天,我看小姐的身份樣貌,必然是入選的,老奴也沒什麼機會再伺候小姐了。”杭嬤嬤對顧白徵說道。
顧白徵彎起眼睛笑了笑說:“嬤嬤隻需要盡心盡力的做自己的份內事,機會自然會來的。”說完她轉身對小春說,“小春,幫我把杭嬤嬤送回去。”
杭嬤嬤聽了顧白徵的話,總覺得有提拔的機會。這一撥子到現在的秀女,四千人,到時候太監選完也就剩一千人能入真正的皇宮,再選剩下三百人得到較高的地位,得以出入皇帝身邊伺候,再經過三個月觀察,選出五十人提為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