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注意到阮懷的眼神所向,一時間也意識到顧白徵的做法有點不太禮貌,她於是出來打圓場說:“啊,我家小姐不喜歡和豆漿。”
“是這樣麼?”阮懷夾起一口鹹菜淡淡的說。
顧白徵吞一口粥說:“嗯,我乳製品過敏,連帶著看到白色的液體都有點反胃。”
阮懷說:“噢,那我自己喝了?”
顧白徵伸伸手,示意阮懷自便。她這才注意到,進入阮懷也是一臉的素淨,隻衣裳略略華貴了些。是顧白徵差小春昨日找人用好料子趕製的。
顧白徵想了想,估計小春也把卸妝的事情和阮懷說了,所以阮懷也知道要卸妝才刻意不化妝的。
兩人吃飽了飯,坐了一會聊了會閑話就聽聞外麵有人傳話說要去抽簽分組了。
這抽簽的流程大夥兒都是清楚的,顧白徵和阮懷相互祝福說了些好話就分開抽簽去了。顧白徵一點也不擔心,但是細細打量和自己一組的小姐們。
別人大多都濃妝豔抹,也是這種情況誰都希望自己顯得漂亮些不是?隻是顧白徵總覺得這些小姐身上有一股子淡淡的奇怪的味道,之前沒發覺,這會子人多了,那味道倒是有些明顯,似乎混雜在香粉的味道裏。
濃醇的,厚重的,又細細看了那些小姐的妝容,麵色似乎都白了些,倒不是那種現代的bb霜能擦出的自然的美白,似乎有點死白的感覺,沒有血色,完全靠著胭脂的紅色來打點,美則美矣,就是少了些鮮活。
好巧不巧,這次顧白徵居然抽到了和曾友容一組。
兩人彼此相視一笑,點點頭。
在顧白徵看來,點頭的意思就是打過招呼,距離不遠不近。卻不想,曾友容點過頭以後,就朝著顧白徵走過來了。
顧白徵四下看看,小姐們都是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的。也就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起先曾友容身旁倒是環繞著幾個小姐的。後來曾友容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那些小姐就自動退散了。
顧白徵潛意識覺得曾友容有話對自己說,而且還和昨晚的事情有關。
曾友容走了過來,顧白徵又覺得自己前後左右一堆一堆的小姐們都屏住了呼吸聽著她和曾友容的談話,她覺得好笑。
這是曾友容:“哎呀!”的叫了一聲。顧白徵就看到幾乎是“刷!”的一聲,周圍的小姐們都毫不掩飾的抬起頭,轉向她們這邊。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想看兩虎相鬥麼?想坐收漁翁之利麼?顧白徵在心中嘲笑,嘴巴不由得一歪,笑了。她對曾友容沒話說,但是她知道,以曾友容的水平,還真不會就在這時候對她下手,更何況她還收了曾友容的東西呢。
她就靜靜的看著曾友容的表演。
之間曾友容靠近顧白徵說:“哎呀!妹妹身後的這是什麼花呀,開得這樣好!妹妹今日的發型配著這花倒是相得益彰的!漂亮!”
顧白徵扭頭,看那花,然後微笑著說:“是海棠呢,姐姐。”然後兩人就裝模作樣的看起海棠來。
曾友容聲勢浩大的來找顧白徵,結果卻是這樣的,各位小姐們沒看成熱鬧,討了個沒趣又都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的開始聊天了。
顧白徵和曾友容兩人捏著花裝模作樣的看了看,曾友容才開口了,她說:“昨晚上妹妹睡得還好?”
顧白徵眨眨眼睛說:“半夜鬧了肚子,不過後半夜倒是睡得安穩。”
“應該是大老遠從曲靈趕過來有點水土不服吧。待這一場回去,我叫丫頭給你送點調理的藥過去。”曾友容笑著說道。
“姐姐是笑我從鄉野裏來,吃不慣皇城裏這些細致的食物吧。”顧白徵也笑著說道,“更何況妹妹這鄉野村姑的,也未必能過這一審。”
“妹妹怪會拿自己開玩笑的。”曾友容說,“也不瞧瞧自己,這素顏都要壓倒多少小姐的美貌了,姐姐都怪自愧不如的。”
顧白徵深吸一口氣,這曾友容始終不算是朋友,沒事還是想著要踩自己一腳,這素顏的事情有什麼可提的。
哎?素顏?顧白徵突然意識到,曾友容也是素顏,在餘光看看別的小姐,和曾友容一派的那些都是素顏,其他的,有些是素顏有些卻不是。她想了想,這審核的消息看來也不是人人都能知道的。
她緩緩地張口說:“姐姐才是呢,天生麗質的,化不化妝都是一樣的漂亮,哪裏像我,是睡過頭了才這般直接過來的,倒是有些失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