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那一群子善妒的嬪妃便鬧了起來:“果然是這個狐媚子!”
“連高僧都說了是你了!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模糊中,顧白徵看到了曾友容皺起了眉頭,而那大和尚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隻不過,人潮洶湧著朝著歐陽旋擠過來,直擠得歐陽旋站不住腳往顧白徵身上躺。
顧白徵堪堪用內力定住身形,然後說:“你們憑什麼說華康妃就是狐妖!若我說就不是!”
九亦謙本來看著這個亂哄哄的場景,就一屁股從椅子上移開準備開溜,聽了顧白徵一席話,突然覺得這聲音很是耳熟。
然後他歪著頭看著人群中高出那麼一點兒的顧白徵,“顧美人?”九亦謙輕笑著叫道,“顧美人還有什麼高見?”
皇帝說話了,妃嬪們自然不敢暴動,念及剛才的粗魯的表現,眾人都覺得有點害怕,這皇上還在啊,本不是應該做出淑女的樣子吸引皇帝麼,怎麼剛才一個個作猛獸的樣子。
顧白徵說:“嬪妾愚鈍,雖是瞧不出這華康妃是不是狐妖,但是嬪妾覺著應該有人能證明華康妃不是狐妖。”
“哦?這高僧的話你也不信?”九亦謙撥開人群,走到顧白徵身前。顧白徵的個子縱然在女子中算是高的,但是還是比九亦謙矮了一個人頭,於是她在九亦謙逼近的情況下不由得揚起了頭,瞬間覺得氣勢低了好大一截,也不知是因為身高,還是天子與生俱來的威壓。
顧白徵遠遠瞧一眼曾友容和阮懷,兩人表情曖昧甚至有點低沉,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歐陽旋此時落難難道不是她們一手造成的麼?怎麼還是那副表情?難道這還不夠?
瞧過那兩人,顧白徵又掃一眼那個看起來有些踟躕的高僧說:“高僧可以冒充,但是有人卻是能服眾的。”
對於顧白徵說冒充的話,無論是曾友容、阮懷還是高僧都沒有就這話裏的不敬的意思進行深究。
九亦謙有點好奇,他說:“你且說出那個能服眾的人來,你若是真能服眾,我就給你們主持重新審理這個案子!”
顧白徵內心又開始奔騰,什麼叫重新審理?我的黃桑sama你有審理過麼?你就一直坐在這裏看戲好麼?但是這些話顧白徵自然不會說出口,她隻是亮出虎牙笑的意味深長,然後說:“太醫。”
“太醫?”九亦謙跟著念了一聲。
顧白徵點點頭說:“是!太醫,隨便哪個太醫,都能證明華康妃是個人,如果證明了華康妃是人,那麼狐妖的傳言就不破而解了。”
九亦謙想著,這倒是一個道理,而且太醫的說法自然能服眾。於是也不管其他人怎麼看,他叫小都子去宣一個太醫來。
在等太醫的間隙,九亦謙一直在打量顧白徵,而顧白徵則一直在盯著曾友容和阮懷,沒有注意九亦謙如狼一般的目光。
她看到曾友容對著那高僧做了一個什麼眼神,本來就不吸引人注意的高僧就悄悄從嬪妃中間退了出去,朝著阮懷走過去,阮懷對著那高僧耳語了幾句,高僧點點頭,然後消失在這大殿裏,也不知道是離開了,還是去了哪裏。
顧白徵總覺得自己若是把太醫弄來,太醫自然是沒有機會和其他人勾結像那高僧一樣的,自然沒有假事,那麼隻要一把脈,自然就知道歐陽旋是人而非妖。
可是看著曾友容和阮懷的樣子,好像還沒有放棄,她們仍在等著什麼?她們的計劃還沒有被破?顧白徵這樣覺得。
自己想到的這裏東西比如已經超出了她們的預料的,看著她們的表情也知道,但是那表情隻有驚奇,沒有泄氣和憤恨,就證明她們沒有失敗,那麼她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爭寵麼?隻是為了讓皇帝來後宮?那也太費周知了吧。而且,這會子那麼多人,你能保準自己就得了皇帝的寵?
九亦謙還在努力和其他嬪妃保持著距離,又盯著顧白徵打量。
小丫頭長得是漂亮,這一下子他倒是有點記起這個麵孔了,是之前的那個小太監,至少長得和那個小太監有七八成的相似,時間久遠,他也不太確定了,而且他和那小太監也就隻有一麵之緣,洗澡那一次,小都子第一次帶著小太監來給他看看的那一次。
僅此一次而已。
但是那麼漂亮的臉,想忘卻是很難的。那小太監叫什麼名字來著?小白?顧白,也叫小白。
隻是,小太監如何又成為了自己的妃嬪?九亦謙不由得皺了眉頭,然後忍不住捏起顧白徵的臉細細的瞧。
這個動作實在是曖昧又霸道,他居高臨下,仿佛要落下一個吻,隻是眼神裏沒有愛意,沒有熱情,沒有溫暖,有的隻是疑惑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