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徵回到了東廠,受到了眾人的圍觀,顧美人死了,多了個西廠提督的事情已經傳開了。這下子那些朝臣倒是不好說什麼誰狐媚惑主了,都紛紛拍手叫絕。
但是也有稍微知道內情的人卻是知曉,這顧美人蹊蹺,這西廠提督更蹊蹺。包括解詩入獄。
顧白徵讓東廠的眾人圍觀了一番,然後憑著記憶找到了解詩的房間,她說:“以後我就住在這兒了,把這門口給我做一個西廠的牌子就好。”
“這樣怎麼行?”有人說。
顧白徵不知道他是何意,隻是自己說:“現在東廠西廠我兩手抓,叫你們做你們就做。我現在出去會,找個人帶路,回來的時候這件事情要給我辦好。”
別人也不知怎麼的,一個漂亮少年,說話卻是可以那麼有氣勢,完全不容辯駁,於是東廠的人隻能照做,誰叫人家是二把手呢。
至於營救解詩的問題,顧白徵告訴眾人,解詩自己說他要待在那牢房裏,眾人有些不太信,顧白徵決定明日讓解詩寫個手信出來。
無論如何,此時她是朝著錦衣衛去了。此次前往倒不是害怕東廠的人害了自己,找錦衣衛的人來抗衡,她就是單純的想去看看,順便裝模作樣的查查案子招招人手,她總覺得九亦謙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自己,暗處必然有人在監視著,她不能蒙混過關,必須有模有樣的。
既然她想要九轉還魂丹的事情已經被九亦謙知曉,那麼她入宮來說就沒什麼秘密了,她做事反而更加大膽了。
來到錦衣衛,她的衣著首先就被人斜眼了,知道馬天佑走出來,錦衣衛的眾人才改變了對顧白徵的態度。
因為錦衣衛都是富家公子哥兒們,平日裏關上門來處事是一點規矩也沒有,顧白徵進了人家的地盤,關上門,眾人細細打量才發現此人和當初佑哥兒看上的那個顧小姐倒是一模一樣。
眾人拍手笑道:“顧小姐怎麼就成了太監,難不成是佑哥兒好這口?”
顧白徵抿嘴笑笑,她倒是不在意別人調笑,但是馬天佑可是不敢的,因為馬天佑知道她的身份。
於是她瞧著馬天佑說:“你們都閉嘴!可知道她是誰?”
眾公子哥兒搖搖頭:“左右不就是皇帝的嬪妃?”
顧白徵說:“過去的顧美人今日暴斃了,應該馬上就發喪了,現如今我是西廠的提督,還請各位多多指教。”
“佑哥兒的女人,好說好說!”
“佑哥兒,好機會啊,人家現在可不是皇上的女人了!”
“該出手時就出手!”錦衣衛們笑得嘻嘻哈哈的。
這時候屋子內走出來一個人,一邊走一邊說:“你們怎麼一個個都像是街頭二流子一樣的?耍流氓?還敢說錦衣衛?看我不打死你們,都給我練功跑圈去!今晚都不許吃完飯!”
眾人哭喪著臉說:“師傅!”
屋內的人又說:“天佑留下。”
眾人紛紛叫道:“師傅偏心。佑哥兒還覬覦皇帝的女人呢,也不見您罰他?”
“皇帝的女人?”屋內的人沉聲說道,“我道你們喧嘩什麼,原是大人物來了,你們怎麼也沒個樣子?”說完就小步快走的走出來。
顧白徵聽著聲音,瞧著態度就知道這人就是自己的顧伯伯,錦衣衛前指揮使顧嘉運了。顧嘉運什麼人,顧白徵還當初還沒有那麼深入皇宮的時候都知曉顧伯伯不是凡人,現如今的樣子,鬧成這樣的院子,他會不知道來的人正是自己?
她隻是瞧著看看顧伯伯要演一出什麼戲。
卻見顧嘉運走出來,看到顧白徵,眨眨眼睛,然後說:“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我的寶貝女兒!小白!你怎麼來了?”
“女——女兒?”錦衣衛的眾公子哥兒們方知自己闖禍了,他們怎麼知道顧白徵是他們師傅的女兒啊,卻看馬天佑,摸摸鼻子笑眯眯的樣子,就覺得被算計了。
公子哥兒們卻還沒有說什麼,卻見顧嘉運對著他們一通亂罵:“兔崽子們,調戲良家婦女調戲到為師的女兒身上了?你看你們,官服穿了麼?帽子帶了麼?今夜,不許吃飯,統統去值夜去!”
說完也不管徒弟們抱怨連天,帶著馬天佑和顧白徵往屋內走。
顧白徵被顧嘉運拉著手,大手粗糙,包裹住她的整個手,她覺得真的像是父親,況且,她實在是喜歡錦衣衛的少年們相處的方式,覺得鮮活,錦衣少年就該是這個樣子。
到了屋內,馬天佑先是看看顧白徵又看看顧嘉運,然後說:“快到用晚飯的時候了,今天師兄也回來吃,我去看看飯菜。”
顧嘉運滿意的點點頭。顧白徵也笑笑。
屋內隻剩兩個人的時候,這雖不是真的父女卻勝過真的父女的兩人都一致露出了狐狸的笑容,顧白徵說:“顧伯伯我怎麼就成了您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