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亦鈞聽了顧白徵的話,毫不猶豫的說:“好南風的不是我皇兄麼?”
顧白徵:“哈?”她一直以為九亦謙對她是有點感覺的,不然一個大男人,一個皇帝,沒有必要無緣無故的對自己好吧?
九亦鈞見顧白徵感興趣,於是討好的拉著顧白徵在桌子邊坐下,他說:“以前皇兄從來不納妃,我送了很多美人過去,都失了下落,後來——”說到這裏,九亦鈞仿佛想到了什麼,閉上了嘴巴,他說,“你看,皇兄不是一直待你很好麼?”
顧白徵指了指自己,說:“因為你皇兄待我好,所以他是好南風的?”顧白徵想不到自己成了佐證。
九亦鈞想了想,認真地點了點頭。當初小白的作用確實是想安插在九亦謙身邊做個內應的,卻不想,事情後來發展,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顧白徵看著九亦鈞嚴肅的樣子,覺得此時必然是那個成熟老練的九亦鈞,不是孩子氣的話,可信度很高,於是她回憶起九亦謙對待自己的態度。
自己是個美人的時候,九亦謙對自己並不好,所以自己才成了美人不是,最低劣的嬪妃。可是,當自己著男裝的時候,似乎和九亦謙就很貼近了。
顧白徵自己也說不好,九亦謙到底是不是喜歡自己,或者說他到底是不是gay。
想想有點可怕,他不近女色,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本就不喜歡女人。
顧白徵陷入了沉思。
九亦鈞不知道自己哪裏惹了顧白徵,不敢多言,討好似的說:“小白,你今日在河陽宮用午膳吧?”
顧白徵摸著下巴說:“其實皇上限製了我的活動的,他會寧寶殿看不到我恐怕會生氣。”
九亦鈞想了想說:“那不讓他回來便是。”這話說得帶殺氣。
顧白徵一怔。九亦鈞卻沒有多透露別的,隻是讓顧白徵放心留下來吃飯。他說:“我如今倒是不求什麼,隻希望最後想要的東西皇兄不要還和我搶。”
顧白徵不明白九亦鈞說的什麼,她隻是順口說:“向來雙生子都是像的,所以喜好也像,所以爭搶是必然。”
九亦鈞說:“可是,我連搶的資格都沒有,有些事情。”
顧白徵深表同情,卻是安慰道:“可是皇上也不會畫那麼好的畫啊。”
九亦鈞臉又是一紅,問道:“真的畫得好麼?”
顧白徵點點頭:“比以前好太多了。”
“以前?”九亦鈞捕捉到。
顧白徵慌亂。幸好此時管家進來詢問今日的菜色。九亦鈞看顧白徵一眼說:“你問小白吧。”
顧白徵說:“我去廚房看看!”
九亦鈞也不好跟著,於是打算不跟那麼緊,省得嚇到顧白徵。
他這會子說話溫柔,是真真的害怕嚇到顧白徵,小心翼翼的。自以為是的偽裝著。
管家也沒有跟著顧白徵,反而是跟在了九亦鈞身後。九亦鈞表現出有點緊張,他說:“怎麼樣,我有沒有露餡兒?”
管家看著九亦鈞的樣子,說:“王爺,你若是再緊張一點,再多出點汗就要露餡了。”
九亦鈞於是問道:“那怎麼辦!”
管家說:“吃過飯就先放小白回去吧,不要著急,左右他離不了宮,咱們來日方長。”
九亦鈞想了想,是這個道理。
這時候,他的門客過來找他。他這兩日突然得了職權,幾乎讓門客們欣喜若狂。巴不得他日日伏在案前處理政務。
卻瞧著九亦鈞心不在焉的,他仿佛並沒有當初那樣對皇位有那麼大的執念了。這讓門客們十分擔憂。
這比站錯隊還可怕。
本來跟著九亦鈞就是想著若是有朝一日,利用九亦鈞奪取皇位,幾人也算是功臣,現如今,主角的不在乎皇位,他們還能做功臣麼?
做不得功臣,也不能再去投奔皇帝。九亦鈞和九亦謙不對付的傳聞並不是假的,而且其中作梗,少不了這幾人的功勞。
九亦謙或許不會將九亦鈞怎樣,但是他們這些人,對九亦謙來說,還不如螻蟻一般。門客們自然是不樂意,也不依。
於是,又來給九亦鈞洗腦。
九亦鈞因為身體的原因,是極其容易洗腦成功的。管家看著門客們要把九亦鈞拐走,自然是不樂意。
一個暴戾的,狂躁的主子,和一個天真的,無知的主子,你願意選哪一個?
反正放著河陽宮的眾人來選,自然選後者。
其實仔細說起來,九亦鈞一直是一個無知的人,無知這個詞說得或許不對。但是要表達的,主要就是那種,仿佛一張白紙,任人在上麵書寫描摹。
門客們喜歡他暴戾。那樣顯得更有威性。
而顧白徵卻是把九亦鈞改造得最好得一個,天真,單純,完全像個孩子。必須自己有一顆這樣的心才能將別人描摹成這個樣子吧。管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