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說你是誰(1 / 2)

顧白徵一邊聽著,一邊幫丁水擦麵部的碎發,擦到耳後的時候,卻發現丁水耳朵後麵有奇怪的痕跡。

她手指觸碰了一下,是軟軟的,像是膠質或是別的什麼,也是肉色的,稍微翹起來一個縫隙。顧白徵腦子一震,想到了一個詞。

這時候丁水正好問道:“你要問哪一個?”

顧白徵手指觸著丁水麵上的人皮麵具耳後的邊緣,厲聲說道:“我想問你!你到底是誰!”隨著話語,她用力撕開那人皮麵具。

於此同時,丁水似乎也洞察了什麼,按住顧白徵的手,突然起身轉頭。

他在洗澡。渾身**。顧白徵碰到數遍這樣的情況了,於是看到丁水人皮麵具下那張漂亮的臉的同時,顧白徵抬起腳,強行搭在丁水半起的肩膀上,用力壓下,把丁水壓回浴桶裏。

顧白徵說:“我不想占你便宜,你也別占我便宜!”

“嗬!好一個顧白徵!”丁水被壓回水裏,激起數朵水花,他按壓著自己被顧白徵踢紅的肩膀輕笑道。

顧白徵盯著他的臉,確實想起了很多東西。像是長長的鎖鏈,勾起了太多的回憶。

顧白徵手上還拎著濕漉漉的人皮麵具問道:“你到底是誰?究竟是假毛了丁水的遊寧,還是假冒了遊寧的丁水,還是丁水遊寧本就是一個人,或者,隻有丁水,隻有遊寧,還是誰都不是?”

顧白徵不喘氣的問完這一串的問話,丁水或者說遊寧愣住了。起先他還知道自己是誰的,被顧白徵一問,他都有些想不清自己到底該選哪一個解釋。

浴桶裏的熱水開始漸漸轉涼了,遊寧待著不舒服,於是伸手一撩,從一旁的衣架子上撩起一件白色的長袍,轉身披上,白袍有些透明,披在他身上有些綽約。

顧白徵把人皮麵具一甩,調轉了自己的頭,她說:“我記得那天看著騎著烏騅的人就是你,我就說怎麼會看錯,丁水能長成那副模樣?”

遊寧攏好衣裳,抱著手說:“忘記易容了,看來你對丁水倒是念念不忘啊。”他聲音揶揄,聽不出喜樂。

顧白徵咬著牙問道:“你到底是誰?”

“我?遊寧啊,青要宮宮主,你忘了,當初在船上,你答應過我一件事——”遊寧拖曳著衣角來到顧白徵麵前說道。

顧白徵說:“我記得遊寧的,我知道這張臉是遊寧的,可是你是誰?”

遊寧手揉揉太陽穴,又看著地上的人皮麵具說:“這張臉太引人注目了,我凡離開青要宮必然是用丁水的身份,丁水和遊寧並無區別。”

顧白徵細想,丁水其實就是遊寧名字拆字再倒過來,說來也怪自己大意,當初丁水表現確實反常,是自己沒有發覺罷了。更何況現在瞧著遊寧也並無惡意,顧白徵於是鬆了肩膀問道:“既然你是青要宮宮主,那就快點離開吧,留在這裏還夜長夢多。”

遊寧摸著下巴笑了笑,眼神強硬而堅定,他說:“不,我要帶你走。”

顧白徵後退一步,險些撞翻屏風,她手忙腳亂的穩住屏風,然後“哧溜”一下竄到另一旁的鬆六身後,像是要躲避,絲毫不記得鬆六還被點著穴的事情。

遊寧有些好笑的看著顧白徵,大步朝著她走去,順手解了鬆六的穴。

鬆六雖然是打不過遊寧的,但是瞧著遊寧身上並沒有對顧白徵的殺意,於是也“哧溜”一聲,竄上屋頂,消失了。

顧白徵欲哭無淚,她看著遊寧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遊寧很奇怪的說道:“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顧白徵指著遊寧半開的衣衫說:“你先把衣服穿好。”

遊寧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笑了,他說:“從前在宮裏都習慣了,倒是忘了你還是個小姑娘。”說罷,又扯了外袍衣褲好好地穿上。

顧白徵才鬆一口氣。

遊寧問:“你以為我要幹嘛?”

顧白徵說:“我以為你要拿我練功。”

遊寧擰著眉毛說:“練功?練什麼功?”

顧白徵說:“我哪裏知道,邪功吧?我想著那時候一不是捉了一船的女人麼?采陰補陽?你們魔教的事情我哪裏知道。”

這次輪到遊寧哭笑不得了,他說:“那一船人不是我捉的,你還不清楚?更何況我聖教也沒有那采陰補陽一說。”

顧白徵扁扁嘴,問道:“那你幹嘛要我和你走?”

遊寧鬆鬆肩膀,一副要幹架的樣子,然後撩起自己的袖子。顧白徵打了個哆嗦。遊寧把手腕子遞出來,給顧白徵看。

顧白徵一看,又是險些昏厥。那白皙精瘦的手腕子上是兩排整齊的牙印,她的牙印。她算是全都想起來了。

遊寧說:“你不會想賴賬吧?”

人贓並獲,顧白徵還能說什麼。於是她說:“我並不是想賴賬,隻是現在還不能和你走,我先將你送出去,到時候再說吧。你想要我幫你什麼忙?”

遊寧皺著眉,搖搖頭說:“不是,我是要你跟我走,你傷了我,難道不該對我負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