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得正起勁,又引起了前排人的矚目,這次回頭的倒不是遊寧了,而是豐笑珊。
豐笑珊對顧白徵說:“你可真是人如其名,好一個小白,誰告訴你我們這些江湖人能代表一個國家了,你就聽他胡說。”
顧白徵被點破,恍然大悟,轉頭責怪束苑傑:“你欺負我蠢。”
束苑傑更是啞口無言了,他說:“各人各說各人的話,信與不信全在你,你相信豐笑珊這個妖女就罷了,何苦還來埋怨我?”
豐笑珊眨眨眼睛,對妖女一詞似乎還算受用。她並沒有對束苑傑表現出太大的敵意,此次回首似乎完全就是為了提醒顧白徵。
豐笑珊也調頭再去和遊寧說話了,顧白徵看著束苑傑。老伯伯似乎情緒有點不好,吹胡子瞪眼的。她左右無聊便說:“盟主!”
束苑傑說:“我可受不起聖姑這一句盟主。”
顧白徵抿抿嘴說:“大家是什麼人心裏都清楚,你自己又能幹淨到哪裏去,不能因為我不讓你利用你就不理我啊。”
束苑傑不說話。
顧白徵又說:“那之前那些金子你運到哪裏去了?”
這時候,走在前頭的豐笑珊突然拉扯馬韁:“籲!金子?什麼金子?”
顧白徵一愣。
豐笑珊又看向遊寧說:“這麼說,這一處的金子是在你們手上?不是有傳言是被謝天成帶走了麼?”
顧白徵一看有戲,於是說:“哪裏有,其實是被這個伯伯找人拉走了!”她自鳴得意,覺得自己引得這兩人內亂,但是絲毫沒有看到遊寧緊擰的眉頭。
豐笑珊轉頭看束苑傑:“你帶走了金子?”
束苑傑不說話,此時否認已經沒有用了。
豐笑珊又看向遊寧說:“你不老實啊親愛的。”
遊寧說:“我要去方便。”然後對著顧白徵挑了挑眉。
顧白徵連忙也下馬說:“我也去!”被豐笑珊拎住衣領子。
“你去幹嘛?”豐笑珊居高臨下的看著顧白徵。
顧白徵對著自己曾經的臉,總覺得親切而怪異,像是在照鏡子,然而現在自己並不長這樣。
顧白徵捂著下體說:“我尿急。”
豐笑珊說:“我看你是也要去追遊寧。”
顧白徵說:“你既然都知道了,該放了我。”
豐笑珊說:“去說什麼?”
顧白徵說:“我哪裏知道,但是我感覺遊寧生氣了,不然你代替我去?”
豐笑珊鬆開顧白徵,拍拍手說:“好,那我就去。”
顧白徵心中對豐笑珊的動機吃懷疑態度,她覺得豐笑珊真要去和遊寧說話可能性占百分之二十,想去看看遊寧到底有沒有脫褲子占百分之八十。
不過這和顧白徵並沒有什麼關係,她直覺得遊寧變得疏離而冷漠,生起氣來,自己嚇得尿急,於是從豐笑珊的魔爪下跑出來以後,拔腿就跑。
束苑傑逮住了她,問道:“你要去幹什麼?”
顧白徵捂著下體說:“是真的尿急,大佬,我要尿褲子了。”
人有三急,更何況顧白徵是真的急,沒有人敢阻攔。於是顧白徵朝著遊寧方便的相反方向奔去,在一塊大石頭後麵,解開褲腰帶正要——
這時候,身後有人的腳步聲。
所以說,人在野外,還有緊張的時候,五官總是敏銳的。這時候顧白徵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用內力加持,純靠著自身的敏銳,在腰帶還是鬆垮垮的時候,一邊拉扯著褲頭一邊踢起一腳雪。
她想踢一腳雪大人家個措手不及的,誰知道,一腳出去,居然把那碩大的石頭踢了起來,生生踢了十來米遠。
顧白徵整個表情都是囧的。
遊寧看著越過自己的頭頂落在自己身後的巨石,心裏百感交集。
一是顧白徵似乎已經完全吸收了那些內力了,那些內力對自己來說沒太大作用,想不到和顧白徵這個人倒是契合的,這樣大的力氣功效,恐怕一般人難以達到的。
二是,他實在是不該拖那麼久,顧白徵對於武學似乎走上了一條詭異的道路。如果說就這麼看來,仿佛是一條外家武學硬氣功的路子。
可是——硬氣功。
遊寧想著,臉色鐵青。那是和尚門派才會苦修的路子,練出來一身的肌肉刀槍不入。想想配上顧白徵這樣的臉,總覺得驚悚。
再想著配上顧白徵這樣的性格,簡直是人間災害。
顧白徵看著那巨石,又看著遊寧更不好看的臉色,顧不上綁腰帶,提著褲子挪兩步,靠近遊寧一點問道:“大佬,你怎麼過來了?”
遊寧說:“我找你。”
顧白徵:“哦。大佬有什麼吩咐?”
遊寧說:“你記著,那金子不是束苑傑的,是你的,若是被豐笑珊搶走怎麼給謝天成交代?”
顧白徵一愣。差點忘了這一茬。正當她懊悔的時候,遊寧又說:“還有,別想著要挑撥豐笑珊和束苑傑的關係,他們關係不會因為你的挑撥改變,而且現在咱們的隊伍保持的平衡,誰變強或者變弱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