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徵指著束苑傑說:“我的天,你怎麼也端起架子來了,別裝了,當初你還叫她妖女,現在又是教主了?”
束苑傑笑笑覺得顧白徵真是天真小白得有些可愛,怪不得那麼多人都喜歡她,於是他解釋說:“當初是在未明,我的立場就該和她勢不兩立。如今可是在葉迭國了。”說罷,他放了一枚信號彈。
顧白徵張大嘴巴。
束苑傑說:“一會,最近的駐紮軍隊就會過來護送幾位,豐教主若是不願意到宮裏做客恕不遠送了。”
顧白徵皺眉說:“等一下!宮裏?”
束苑傑說:“葉迭國君主一直在恭候您。”
顧白徵顧不得許多,隻是緊抓著一點不放:“盟主啊,你是不是和遊寧一樣,到了人前總是要裝裝樣子,這敬辭您都用上了,我可是受不起。”
遊寧此時倒是清醒過來,他說:“皇宮,我們不去。”
豐笑珊倒是說:“皇宮啊,好啊。”
束苑傑說:“來者是客,三位都是貴客,隻是其他的——”他的眼睛瞄向了豐笑珊的隨從。明麵裏隻有幾個,可是誰知道暗地裏呢,畢竟是一方教主。
豐笑珊說:“鴻門宴。”
束苑傑說:“您可以不來。”
豐笑珊說:“我不去,你不是要把小白吃了?”
顧白徵一驚,豐笑珊這是在關心她麼?
遊寧在一旁沉默不語,顧白徵看著他們兩人的樣子,於是帥氣的打一個響指,然後對著束苑傑一揮手。
束苑傑也是好脾氣,居然容忍了顧白徵這樣的行為。顧白徵的動作就是像招呼小弟一樣了,讓束苑傑再走遠一些。
束苑傑照辦了。顧白徵說:“我覺得我們還要再討論一下子。”
其實按著目前的情況,顧白徵應該是和束苑傑一邊的了。然而她還是說我們,也就是把自己和豐笑珊還有遊寧劃在一邊。豐笑珊和遊寧似乎有點意見相左。
束苑傑退開以後顧白徵搶先開口了:“說好的打仗啊,記得來救我。”
遊寧說:“你什麼意思?”
顧白徵說:“豐姐姐願意和我到葉迭國去玩,你不願意去,那你就去搬救兵啊。”
遊寧說:“太危險。”
“說你還是說我。”顧白徵問。
遊寧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顧白徵說:“你放心啦,還有豐姐姐。”
遊寧懷疑的看著豐笑珊,豐笑珊順手丟給遊寧一個令牌說:“呐,囂闞的兵符。”
顧白徵搶過來看:“那麼厲害的東西!”然後她說,“你們一個二個都騙我,還說和國家沒有關係。”
豐笑珊說:“那又不是我的,是遊寧老相好的。”
顧白徵懷疑的看向遊寧。遊寧看看牌子,然後把牌子翻轉給顧白徵看,牌子上有一個花體字:“肖。”
肖的話,顧白徵能想起兩個人,一支軍隊,肖溪故和肖揚眉,肖家軍。可是豐笑珊說囂闞,就證明,不是肖家軍——不對,這應該是證明肖家軍已經不是未明的了。
結果顧白徵似乎早該知道,又似乎刻意遺忘了。
那尚思城還是未明的地界麼,顧白徵細思極恐。她突然覺得未明岌岌可危。周圍幾個小國已經不是虎視眈眈了,而是韜光養晦。這一點點的吞噬,未明是在變小麼?
她沒來及細想,豐笑珊對遊寧說:“總要有個人去搬救兵的,不是我就是你,現在的情況是,,他們的人來了——”
三人同時轉頭,便看到了大隊的鐵騎來到邊境。顧白徵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有點慌。她腦子裏一閃而過的是:“糟糕,不小心偷渡越境了!”然後很沒有骨氣的後退幾步,退到了未明的地界。
豐笑珊倒是昂首挺胸向前幾步走。
遊寧終於還是收了兵符。束苑傑讓鐵騎們在原處待命,他親自上前請顧白徵。
豐笑珊散了自己的手下,和顧白徵姐妹情深一般的挽著手走。遊寧也跟隨著那些豐笑珊的手下散了。
顧白徵在大家都沒注意的時候對著遊寧做了個口型,沒有發出聲音,她仔細看過,那會兒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可是她不清楚遊寧究竟能不能看得懂。總之,最後的結果就是遊寧走了。
顧白徵渾身不舒服的和豐笑珊上了束苑傑準備的馬車。
從邊境到葉迭國的皇城靖始是需要時間的,沒有那國家會將皇城定得離邊界那麼近。於是搖搖晃晃的,顧白徵在馬車上睡著了。
所以睡著了的顧白徵並沒有注意到豐笑珊的怪異,沒有注意到,豐笑珊在馬車上強忍住的咳嗽。
當顧白徵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的頭枕在豐笑珊的肩膀上,她嚇了一大跳,卻聽得豐笑珊說:“別動!”然後壓著她的頭一低。
幾乎是同時,馬車的頂上便出現了兩個洞,是箭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