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過年跟澤旻一起回來,不知道他家裏願不願意”汪洪開始擔心起來,終於忍不住問,“曉鷗啊,他們家會難為你嗎?”
曉鷗蹲下身子,雙手握著父親幹燥得破皮的手,“爸,你女兒我又不是小白鼠,可以任人宰割,而且有澤旻在,沒人會欺負我的。”
“吼吼,有老公就驕傲起來了?對了,莎莎這丫頭怎麼樣了?以前你每次回來都跟你一起,這次怎麼沒來?”
曉鷗的心一沉,該不該說呢?該怎麼說呢?
“曉鷗曉鷗”汪洪喚了幾聲發呆的女兒。
“哦,莎莎她”就在曉鷗猶豫不定的時候,圍牆大門外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項阿姨,你怎麼來了?”來的人正是莎莎的母親項蓉,曉鷗連忙起身去開門,心裏一陣心慌。
項蓉走近汪洪,她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一個隱約的酒窩,“好久不見。”
汪洪一愣,腦海中出現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但又拚接不起來,“你你是?”
“看來我是老很多了,老得你都認不出我了。”項蓉一臉感慨,如果不是因為莎莎她或許這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汪洪麵前,“我是項蓉。”
原來是項蓉啊,汪洪頓悟,不時覺得很慚愧,“是你啊,嗬嗬,這麼多年了是該認不出來了。”其實這也不能怪他,雖然是同鄉,但是項蓉在嫁到外地之前一直沒有找過他,嫁去之後更是音訊全無。
曉鷗隻是好意地去探望了項蓉一下,她萬萬沒想到項蓉居然會找上門來,不禁有點驚慌失措,“項阿姨,你”
“曉鷗,”項蓉明白曉鷗在著急什麼,“這件事情你爸總會知道的,我不想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我要對我女兒有個交代啊,這是她一生的心願,希望你能理解。”
汪洪聽了一頭霧水。
曉鷗怯怯地看了一眼父親,項阿姨說得沒錯,父親有權利知道這件事情。她深吸一口氣舒緩了下緊張的心情,一本正經地說,“爸項阿姨就是莎莎的媽媽。”
汪洪吃驚地看著她們,曉鷗一說這句話,他就完全明白了,“那莎莎是我女兒?”
兩人鄭重的點頭。
“曉鷗,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汪洪又羞又愧,“我對不起你媽!”
“爸,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過去了就過去了,現在是,”曉鷗欲言又止,回望了項蓉一眼,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莎莎她死了”
仿佛一道晴天霹靂正中汪洪的腦門,他雙腿一軟,兩眼一黑,整個人癱倒在地。曉鷗和項蓉連忙上前扶著他,項蓉奮力掐著汪洪的人中,大喊,“曉鷗,快叫救護車!”
“哦哦。”曉鷗自己都感覺到她的雙手在顫抖,父親有很嚴重的高血壓,這幾年心髒也不怎麼好,所以她一直不敢告訴他,現在這情形她是完全懵了。
這裏是鄉下地方,救護車一時間還到不了,她們又不敢隨便挪動汪洪的身體,隻見汪洪的人中已經被掐得血流不止,可還是沒有醒來。
這時,圍牆外一聲跑車刹車聲響起,曉鷗認得這個聲音,就是澤旻的車子,她激動地從地上爬起來,跑向外麵,太好了,果然是澤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