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旻一臉鐵青,卻無語反駁,“晚上跟我回去。”
“我沒空,要工作!”
“你必須跟我回去!”他的話猶如命令,不容否定。
曉鷗把手裏的筆重重地甩在桌麵上,倏地起身離開位置,她受不了澤旻的獨斷獨行和強行命令。曉鷗大跨步地往門口走,在經過澤旻身邊時,一把被他抓緊了胳膊,“放開,你弄痛我了。”
澤旻低頭逼迫地看著她,“別在這個時候考驗我的耐心。”他也不想對曉鷗這麼強勢,但不強勢一點事情會更加亂,一旦讓周芸加油添醋地亂說一通,老爺子還真非氣死不可,“晚上回家你什麼都不需要說,我會跟爺爺說清楚。”
“放開!”曉鷗大吼,使勁全身力氣掙脫澤旻的鉗製,“如果你還把我當作你的妻子,就請尊重我。如果你僅僅當我是一顆棋子,那麼我的利用價值僅限讓你坐上總裁的位置,而不是說服你爺爺接受你的私生子。我汪曉鷗再下賤也絕不做安可的擋箭牌!”
曉鷗撂下狠話,澤旻隻得愣愣地看著她離去。
“汪小姐”外麵的林然擔心地叫住她。林然是澤旻最信任的秘書,很多事情都交待她去辦,所以她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兩人的事情。
“林然,我出去透透氣給總裁泡杯咖啡進去!”曉鷗感覺自己已經虛脫,心口仿佛紮著一根刺,每呼吸一次就刺深一些。
“哦。”
曉鷗推開樓梯間的門,踏著階梯往上走。上麵就是天台了,陽光很大,風更大,曉鷗瘦弱的身體幾乎快要被吹倒。她迎著嗖嗖的西北風站到天台的邊緣,扶著欄杆往下眺望,淩亂的頭發肆虐地在眼前飛舞,毫無防罩的臉頰感覺到了刺痛,寒冷讓她清醒,傷痛讓她反思。
我可以為了澤旻在爺爺麵前做一個孝順的好孫媳,哪怕爺爺對我百般刁難,隻要澤旻全心全意對我,我能忍受一切羞辱。但是,這個自私霸道的男人並不完全屬於我,他的心思被忽然冒出來的兒子占據著。好吧,既然是他的兒子,他理應承擔責任,我對這一點並不在意,可是要我去幫助安可母子被金家接受沒那麼容易,現在是兒子,以後就是媽媽,我再傻也不會傻到把自己的丈夫拱手相讓。可是澤旻,你現在的態度令我發指,你嘴巴上一個勁地給我吃蜜糖,可行動上卻拿著刀一下一下捅我
曉鷗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氣,刺骨的氣流像利劍一樣從鼻孔一直割到肺葉。我活該結了婚還出軌,我活該出軌的對象還不是現在的丈夫,我活該愛上這個男人,我來上海幹什麼?!還是爸說得對,大城市烏煙瘴氣,我們這些鄉下人不習慣的。以前還有莎莎作陪,現在我一個人真是堅持不下去了。
這時,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傳來,曉鷗納悶了,這裏是天台,誰會在這兒哭?她回頭尋找著聲源,循著哭聲慢慢走到天台的另一側,“周芸?你”周芸背靠著牆,蜷著身子蹲在角落,下麵是幾階台階。陽光下,她晶瑩的淚珠掛滿了整張臉,眼線因為淚水而有些染開來。曉鷗真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張牙舞爪囂張跋扈的千金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