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旻一眼就看出了李茂的掩飾心理,不屑地問,“你是?”
“哦,我叫李茂,是陳總的特助!”
“特助?”後麵的沈弘男不拘小節地湊上來,“金澤旻,那個陳高宇都有特助,你咋沒有啊?有個小跟班多氣派”
金澤旻一臉無語,今天沒空搭理你,他對李茂說,“既然特助在,那麼陳總也應該在吧?!”
“是”李茂有些顧慮,總裁受了傷,還跟汪曉鷗在房間裏,恐怕不宜見仇人吧,“總裁正在休息,不太方便見客這樣吧,金總裁有什麼事可以告訴我,我一會兒轉告給他。”
吼吼,好大的氣派!澤旻最看不慣當了老板就凡是高調的人,小時候看到爺爺和父親身邊總是跟著那麼多隨從助理,他就覺得煩,所以除了必要的秘書,其他一概不要,既自由又省心。澤旻低頭俯視著比他矮半個頭的李茂,“不用那麼麻煩,找個人還要傳來傳去的,我來找我老婆汪曉鷗,叫她出來!”聲音不高,但足夠威嚴,這種低調的高貴是他與身俱來的氣質。
李茂的圓滑世故在這裏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既然是金總裁的老婆,那怎麼上我們這兒來找啊?金夫人並不在這裏,”雖然李茂並不喜歡汪曉鷗,但是總裁喜歡的女人他隻得盡量隱藏,“這裏可是我們總裁的公寓啊”他直接把坑塞給了金澤旻,言下之意,如果汪曉鷗在此,就是說堂堂金城總裁的夫人光明正大地出軌,這頂綠帽足以把金澤旻扣死。
好狡猾的狐狸!澤旻不禁感歎,這麼一來,他追問也不是,不追問也不是。
向來粗線條的沈弘男可聽不出李茂的話中話,見澤旻不講話,他開始急了,“金澤旻,你確定曉鷗在這?她現在很危險,在外麵多呆一分鍾就危險一分鍾。”
是啊,錯不在曉鷗,我得趕快把她找回來。這麼想著,澤旻什麼也不管了,朝著樓上大喊,“曉鷗,汪曉鷗,你在不在?在就出來”
“金總裁額!”李茂剛想製止,就被沈弘男壓迫到了一邊。沈弘男雙手環著胸口,拿出他多年沒擺的黑幫小老大樣兒,眼睛故意一高一低地瞪著這個礙事的特助,“跟班的,你少廢話,再多說一句老子讓你今天吃不了晚飯!”
澤旻看了一眼沈弘男,微微點頭表示感謝,雖然蠻力解決不了問題,但特殊情況還真得用蠻力解決。他又喊,“曉鷗,你出來,我知道你在這裏”
房間裏,曉鷗閃爍不定的眼神一直看著房門,她不自覺地慢慢放下手裏的棉棒和藥膏。
“不準出去。”陳高宇命令道,“上藥才上了一半,你給我老老實實做手上的活!”
曉鷗恍惚的心稍稍定下來,是啊,再見又能怎樣,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隨時會對澤旻和金城不利,她必須看著,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見麵也隻不過是互相傷害而已。她重新拿起藥膏,擠一些沾在棉棒上,“直接塗在劃傷的地方嗎?”
陳高宇滿意地點點頭,他的小小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樓下的澤旻見曉鷗沒出來,又說,“我知道你在,曉鷗設計的事、合同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不對,是我蒙蔽了雙眼,你可能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跟我回家去,我慢慢告訴你”
可是,樓上依然沒有曉鷗的身影。
澤旻不死心,“還有那些照片,我相信你是被害的,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不會介意曉鷗,別因為姓陳的拿照片威脅你你就聽他梭擺,你丈夫不是一個會犧牲妻子來換取安穩的人我們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難道你認為我會經不起輿論的壓力嗎?”
曉鷗正在幫陳高宇塗藥膏,微微發抖的手塗得一點都不均勻,澤旻句句話都說到了重點。
陳高宇眯起眼睛,暗暗咒罵金澤旻的同時,也擔心曉鷗會反悔,“你不怕豔.照傳遍開去,就盡管出去,盡管試試你那本事的丈夫有多大的抗壓力”
曉鷗狠狠白了他一眼,她有種拿棉棒捅他心口的衝動。
“曉鷗,老婆”澤旻的聲音再次傳來,“是不是陳高宇正在拿話威脅你?你別理他,我根本不會在乎外人怎麼看我,我最最在意的是你。知道你離過婚還硬要拉你去登記,你以為僅僅是為了繼承金城嗎?知道爺爺不喜歡你還硬拉著你過門,你以為僅僅是在跟爺爺反抗嗎?知道人人都質疑你的能力還硬要你設計地標建築,你以為僅僅是為了在二爺麵前爭口氣嗎?我不否認這些也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還是我在乎你我也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非常非常需要你了”他發誓這是他活了二十七年第一次掏心掏肺的真情告白,特別是曉鷗離開他幾天之後,他越發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