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死了
靜靜坐在天池湖畔,呆呆凝視著那清澈如鏡的水麵,裴無言失神將雙腳伸入冰冷的湖水中,任憑那寒意凍結了他全身的血液。
思君我的思君
手指無意識撫過身邊靜靜擺放的離殤琴,古色的琴身,“咣”清越的琴音躍空而出。
思君的琴思君的離殤琴
櫻花樹下,你為我撫琴;碧柳湖畔,我為你吹簫;
寒風凜冽,呼嘯而過。
他長久地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呆呆地,他想起了許多人和許多事,
他愛著的,卻又無法與之相守一生的人。
他念著的,卻又無法與她地老天荒的事。
思君我的思君
又一陣寒風刮過,天色暗了些。
驀地,一個銀紫色的鈴鐺突兀地打在裴無言頭上,裴無言依然呆坐,靜思,沒有半點反應。
輕輕的腳步聲,一雙嫩黃的繡花鞋闖入裴無言視野,白色的人兒彎腰,纖纖玉指拾起滾落塵埃中的銀紫色鈴鐺。
有如銀鈴般悅耳清脆的聲音在裴無言身旁響起,
“天池湖畔,仙府聖地,哪裏來的呆子!”
裴無言眼睛眨了眨,瞳孔收縮,映入眼簾的是一位水靈秀氣宛若蓮花仙子般清新玲瓏的藍發少女。
一襲孔雀藍色絲綢長裙,從微敞的裙角露出兩條修長潔白的**,一身皮膚白嫩光滑,一雙寶石般的玫瑰色眼睛閃爍著幽亮光澤。她生得極美,那是一種清純天然的自然靈動,集天地間靈氣於一體,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已經預示著她不凡的身份。
“你是”
陌生的麵容,熟悉的親切感,他應該認識她嗎?
“不認識我嗎?這麼說你是新來的?”仙子露出甜美的笑容,巧笑盈盈。
新來的?他確實是新來的
思君死後,他朝思暮想,常常借離殤琴舒發心中抑鬱,戰場上,他是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戰場下,他隻是一個抱琴思憶愛人的可憐蟲。世人都叫他“戰神”,卻不知道他根本不想做什麼“戰神”,他隻想要回他的思君!
“我說,你是啞巴嗎?”一問三不答,我瞧你那張嘴巴白長了。
“喂——說話呀!你是啞巴嗎?”
記憶中,曾經也有個女子這樣指著他的額頭,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看著他,指責他。
思君
他的思君
“我看呀,你不但是個啞巴,還是個呆子!無聊!”仙子瞪了裴無言一眼,不再理會這個木頭人,轉身打算離開。
“你”
從喉嚨裏吐出一個渾濁的音符,喚住了即將離開的女人:“你叫什麼名字?”
“咦?你在問我嗎?”轉頭看著裴無言,仙子巧笑盈盈。她蓮步輕盈走到裴無言身邊,俯身,看著裴無言沉默的側臉,愉悅地說:“我叫軒轅夢,這裏的人都叫我羽君。不過,你可以叫我羽兒喲!”
羽兒
她是羽兒不是他的思君
他的思君他想他的宋思君
裴無言靜默環膝,不發一言,再度陷入自己的世界中。
“啊,你這個呆子!”看見裴無言又陷入自己的世界中,羽君百無聊賴大歎:“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愛上你這樣的呆子。”
裴無言聞言身體微微顫了顫,沉默依舊。
思君我的思君
“曾經有一個女人,她本為上仙,卻愛上了一個凡人。她無法接受心愛的人在自己麵前死去,她違背天意,擅改輪回,將畢生所有的法力都給了這個男人,讓他得以永生。而她自己,卻落入輪回,受烈火焚身,五雷轟頂之苦。呆子,這個故事中的男人,就是你吧?”
原來她知道她什麼都知道
“你呀,真是個呆子!宋思君為你甘願放棄自己上仙之身,隻為與你白頭偕老。你如此折磨自己,作賤自己,豈不是讓地獄中的宋思君不得安心嗎。”
思君我知你愛我可是隻有一個人的永生,很寂寞,很寂寞這樣的永生,我不想要
“喂——裴無言,你好歹說句話呀!喂——你這個啞巴!”
“你認識思君?”聲音啞啞的,沙沙的,就仿佛長久失水後的幹涸,喉頭充血,語不成音。
“終於說話了?”羽君仿佛發現什麼有趣的事情,嘻嘻一笑,戲謔道:“裴無言呀,既然你肯開口,就證明你已經獲得重生,我看你就別叫裴無言了。無言無言,遲早你會變成真正的無言!依我看呀,從今天開始,你就叫裴沐瞳吧!”
“”
裴沐瞳裴無言裴沐瞳裴無言永生的裴沐瞳永生隻愛宋思君的裴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