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寧靜，路燈明亮，沒有了白日的喧囂，隻餘微風習習，明月高懸。
張平翻著網頁：“蚩尤，銅頭鐵額，三頭六臂，食鐵石，死後黃帝尊其為‘兵主’……”
一邊扒著網頁，隨手從果盤裏拿起一個螺絲釘吃掉。“鐵質純淨，味道鮮美，以後就買這家的金屬零件了。”
又端起杯子，喝了一杯鋁粉。
“叮鈴鈴……”座機響起。
張平隨手拿起來，“你好。”
話筒裏傳來沙啞的女聲，風風火火的：“喂，是末日便利店嗎？”
“是的。”
“點餐。來幾份小籠包。三鮮、豬肉，牛肉、羊肉、蟹黃、蝦仁餡的，各一份。
豬肉要黑豬肉，牛羊肉要大蒙草原的。
再來一條普通的女士煙，兩個防風打火機。
20分鍾內，送到……”
20分鍾內要吃原生態的夜宵？
張平放下電話，臉上露出怪笑：“一聽就是個有意思的顧客。”
抬頭看看時間，已經淩晨0:16分。
…………
摩托車停下，張平看著有些老舊的居民樓，提著一個不鏽鋼的外賣籃筐，順著斑駁的樓道，爬上五樓，按動門鈴。
“誰？”
“外賣！”
門打開，出現一個煙熏妝的小太妹，穿著熱褲、露臍裝，手指掐著小半截香煙，塗著黑色的指甲油。
“時間還真準。再有十秒，老娘的煙就沒了。進來吧，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張平看著有幹幹淨淨的桌子，有點小小的改觀。家裏收拾的很幹淨。
在張平將外賣擺上桌子時，小太妹卻咣當一聲關上門了。
她要幹嘛？
張平將食盒收拾好了，說道，“您好，一共246元，晚上送餐費用25元，算270元吧。”
小太妹抓起一個小籠包吃了一口，爆發了，“味道不對。你這根本就是快餐包。”
張平眼睛眯起來，“你想賴賬？”
小太妹嘻嘻一笑，就看到她指甲變長如白骨爪，手肘上、肩膀上，有森白的骨刺冒出，嘴角有四顆獠牙長出，臉頰上、脖頸上、胳膊上、小腹上，有骨質的鱗片出現。
小太妹臉色出現猙獰的笑容，“我，白骨精！現在，給你一次糾正錯誤的機會。
再說一遍，多少錢！”
張平歎了一口氣，一把掐住小太妹的脖頸，直接按在牆上。
在小太妹目瞪口呆中，輕輕將她肩膀上、手肘上的骨刺掰斷。
哢嚓！
哢嚓！
嘎嘣脆。
每掰斷一根骨刺，小太妹就哆嗦一下，眼神就恐懼一分。
掰斷了骨刺後，張平的罪惡之手摸上了小太妹的四根獠牙。
“不要，大哥不要。嗚嗚……”小太妹嚇壞了。
張平這才滿意的點頭了。“不錯，這就可愛很多了。造型費230元，一共500元。謝謝惠顧。
現金還是手機？”
“……手機。哥，大哥，能便宜點不，太貴了。”
“600元？”
“五百，五百！還是五百好，兩個250，剛好。”
…………
回到便利店，張平將外賣籃筐清洗、消毒，這才收藏好了。現在有了變異，這是防止交叉感染，要做一個有社會責任心的人。
來到櫃台，打開筆記本，繼續扒網頁，換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新聞。
幾個月前，就看到網絡上有各種奇怪的變異新聞，當時張平沒當真。
直到上個月，看到螺絲釘啊、路邊防護欄啊、工地的鋼筋啊、甚至工程機械、尤其是打樁機等，就口水直流。
忍不住嚐了一下，不想堅硬的金屬入口即軟，美味無比，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果然，真男人就應該吃鐵丸子喝銅汁。
一邊想著，張平一邊抬起自己的左手。就見左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金屬光澤，是銀黑色的鋼鐵光澤。
不，根本就是金屬質地的。
拿起一個鐵皮杯，直接捏扁了，一會就捏成了一團歪歪扭扭的鐵球，隨手丟到垃圾桶裏。
這種普通不鏽鋼的味道，不好吃。
再豎起左手，就看到左手在意念控製下，緩緩變成了一把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