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心(1 / 2)

是夜,錦麟亭內,大楚帝國皇帝楚禮淵一席話令七公主楚玉顏震驚不已,半晌後依舊難以置信道:“父皇,天下人都知道神州大陸之上,無論哪個帝國或者城邦,其皇族名諱乃是天下大忌,臣民唯恐避之而無不及,雖然皇子名諱次之,但天下臣民依舊敬而遠之,尤其竟然是與大皇兄同名,”楚玉顏輕浮胸口,輕瞥了楚禮淵一眼道:“依照我大楚傳統,大皇兄可是我大楚第一順位繼承人,父皇百年之後,大皇兄可是極有可能成為繼任大楚皇帝的所在!”

沒有在意常人看來大逆之言,楚禮淵說道:“當初‘紂’先生說出來的時候,我最初以為是對我的試探,雖然訝異,但當時情勢所迫,求賢心迫,所以一直以來並未深究。”

聞言楚玉顏不禁感慨:“是以這些年來父皇對義王也隻是以爵位相稱,而對大楚臣民亦是隱藏頗深,您如此胸襟,帝王之家,世間罕有!”

楚禮淵聞言搖頭道:“並非寡人胸襟寬闊,而是我與‘紂’先生曾有一“密約”,所以方才顯得豁達些!”

“想必這個‘密約’,也是父皇您近來寢食難安,甚為煩憂之事了!”

聞言楚禮淵再次長歎道:“是啊,心有憂慮,卻不能言,更不知如何去做,哎......”

“玉顏雖然也好奇,很想替您分憂解難,但是您即有約在先,自然不便輕言,不過凡事種種,皆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之理,終會有解決之道。”

聞言楚禮淵堅定道:“罷了,罷了!時至今日,其實也算不得什麼秘密!當年‘紂’先生所約定之事,乃是‘義心’助我平**叛,待亂止,若是覺得不可用,則任‘義心’離開,若是覺得可用,則留他入朝三年,三年後則放任他離開。”

楚玉顏震驚不已,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父皇,您是說義王‘義心’要走了?”

“是啊!”楚禮淵點頭,隨即說道:“當初隻道‘義心’頗有才能,豈料卻是天縱奇才!時至今日,如此有能之士,我怎麼能任其離開!?玉顏你說過‘如今我大楚文有左相夏衍晤輔助朝綱,武有晉王淩炙天威震諸強,更有位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義王伴我左右’,如此我方能坐穩這大楚江山,若‘義心’離開,我猶如自斷一臂!”

“如今我方才明白父皇您的良苦用心,您頂住各方壓力,拜封‘義心’這一‘義王’之名,乃是超越其他諸王、甚至諸位皇兄、叔王之上,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朝堂之上,即便諸大臣頗有微詞,您也是特令準了義王戴著麵具參與朝會一事;其他種種,更是令幾位皇兄豔羨不已。”

“自入朝以來,他一心為政,屢立奇功;私下深居簡出,行事端正,不爭功名,不好財色,乃是為人臣子之楷模,滿朝文武皆認同不已,因此寡人也愈發重用於他。原本我打算投其所好,讓他有所留戀,用時間去消磨他的離意,但他這無欲無求的性子,讓我無所適從,皆是無功而返。”

“義王確實是人臣楷模,古今難尋!”楚玉顏也難掩認同之色,繼而問道:“那麼,父皇您究竟是如何打算呢?”

聞言楚禮淵思忖良久,隨即正色道:“玉顏,你伴我多年,對這帝王之術多少也有所知聞,如此大才若是能留為己用自然最好,若是不能為我所用,放任離去,便有為他人所用的可能,你覺得如何處之?”

楚玉顏頓覺渾身顫抖,隻覺後背陣陣冰涼,玉手握的深疼,良久後方才幽幽輕道:“殺!?”

錦麟亭內,楚禮淵、楚玉顏父女二人皆靜默不語,一時間氣氛靜的可怕。好一會兒後楚禮淵說道:“帝王者,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然如此天縱奇才,我又豈忍殺之!這不過是萬般無奈的情況下的最後一步,況且我也十分忌憚的,便是他背後的那位叫‘紂’的先生,我令人查遍大楚,乃至周邊諸國,皆毫無他的絲毫訊息。他日若是我真殺了他這愛徒,不僅落了個忘恩負義之名,也會多了個令我大楚寢食難安的大敵!”

如此難題,楚禮淵糾結不矣,楚玉顏亦糾結不矣。楚禮淵不願殺,楚玉顏更加不想他被殺;楚禮淵不願放他離去,楚玉顏更加不想他離去。隻是一為公,一為私,雖有偏差,但心意相同。

良久,楚禮淵打斷了亭內的靜謐,對楚玉顏輕笑道:“玉顏,義王之名可謂是響徹宇內,其才智人品皆上上之選,況且年紀輕輕,卻獨自一人,未曾親娶,據聞帝都之內欲與其結秦晉之好的王公貴族更是踏破門檻。所以寡人有意,將他招為你七公主的駙馬,使他留在大楚。”

“啊!”聞言楚玉顏玉頰緋紅,盡是羞赧之色,半晌才細聲幽然道:“父皇,女兒年紀善淺,隻想好好陪在您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