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那個燕雲戰將又揚聲喊道:“燕王率軍親征,爾等若要頑抗,隻有粉身碎骨!”
李鹹其等聽見燕王就在城外,不由的大吃了一驚,連忙朝遠處看去,果然看見了燕雲的王旗。李鹹其不由的咽了口口水。旁邊的副將道:“將,將軍,燕王勇猛無雙,我們,我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李鹹其連忙道:“快,快開城門,隨我出降!”周圍的將領軍官聽聞此言,都不由得鬆了口氣。眾人齊聲應諾,紛紛奔下城牆。
城門打開,李鹹其率領所有五千守軍奔出城池來,隨即將兵器拋到地下,紛紛跪下。李鹹其獨自捧著肅州的印璽,策馬奔到燕雲軍陣之前,勒住馬,翻身下馬,跪到地上,雙手高高托起印璽,大聲道:“罪臣李鹹其率肅州全體守軍棄暗投明!請燕王恕罪!”
陳梟笑了笑,揚聲道:“李將軍無罪有功,就官居原職吧,待戰後再論功行賞。”李鹹其原本還心懷忐忑,擔心對方不會善待自己,此刻聽見對方當著雙方將士的麵保自己官居原職,並且還承諾將論功行賞,真是天降福音大喜過望,連忙叩頭道:“末將拜謝燕王,燕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其他眾軍將士聽見燕王讓自家將軍留任原職,也是欣喜不已,聽見自家將軍高呼萬歲,也不由得叫喊起來:“萬歲,萬歲,萬萬歲!!”陳梟隻是燕雲之王,就頭銜來說隻能說是千歲,不過當今天下隻怕也沒幾個人不把陳梟當做皇帝的了。
大軍開進肅州,肅州不戰而下。
燕雲軍不得不停了下來,連續數日數夜的長途奔襲已經讓燕雲軍將士和他們的戰馬疲憊不堪了,已經無力再進行奔襲了。
肅州治所大堂內,陳梟高坐上首,李鹹其率領麾下眾將及肅州官僚正式拜見陳梟,人人都畢恭畢敬的模樣。
陳梟道:“從現在開始,你們便是我燕雲的軍政官員了,肅州的事情還需要你們費心。”眾人歡喜不已,齊聲道:“屬下得能成為燕王的部下,那是天大的幸事,屬下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陳梟微笑著點了點頭。
李鹹其道:“啟稟燕王,屬下有一份禮物要獻給燕王。”隨即扭頭衝外麵揚聲喊道:“帶上來!”陳梟朝門口看去,隻見幾個軍士押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子進來了。那男子年過六旬,須發花白;衣衫破爛,卻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貴氣;臉上全是汙穢血漬,神情十分頹喪,氣質卻非同一般,一看就是那種慣於發號施令的人物。
幾名軍士將他押到堂下,在他背後用力一按,便將他按得跪倒在地。
李鹹其指著那人道:“這人便是西夏所謂的攝政王,斡道衝,屬下將他拿來,獻給燕王。”
陳梟等人都吃了一驚,陳梟打量了斡道衝一眼,說道:“早就聽說了你的名號,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相見!”陳梟對於斡道衝這段時間采取的一係列手段還是有些佩服的,這老家夥的智謀雖然說不上天下無雙,但也絕對是天下少有,能同他相當的,整個天下恐怕也不會很多。斡道衝歎了一口氣,又是沮喪又是憤恨地道:“可惜禍起蕭牆,變生肘腋,功虧一簣,功虧一簣啊!”
陳梟看向李鹹其,讚道:“李將軍幹得好,這又是大功一件!”李鹹其欣喜不已,連忙道:“這都是燕王威靈所致,屬下怎敢居功!”
陳梟笑了笑,看向斡道衝,問道:“攝政王,你怎麼會來到肅州的?”
斡道衝苦笑道:“燕王何必譏諷於我?我這個樣子,哪像什麼攝政王啊!”陳梟打量了他一眼,道:“我也正在奇怪,你這位攝政王怎麼弄到了如今這步田地?”斡道衝長歎一聲,覺得大夏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還有什麼不可說的?於是道:“燕王發動得正是時機啊,燕王對西涼府發動突襲之時,正好便是李定坤等叛逆兵變之時,我做了他們的階下囚。”
陳梟點了點頭,道:“我說我們發動突襲之前,西涼府內怎麼傳出來殺伐之聲,原來如此。”看了一眼斡道衝,道:“之後的宣化府內亂,大概是你斡道衝的親信試圖營救你而與李定坤的兵馬發生衝突所致吧?”斡道衝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自嘲似的道:“我們自己人殺得昏天黑地,卻被燕王撿了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