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桑望了望戰場上,見己方軍隊隻用簡易的雲梯攻城,而對方的箭矢、滾石、檑木就好似雨點一般不斷落下來,己方軍隊不斷有人倒下,慘叫聲此起彼伏,己方軍隊損失慘重卻很難登得上牆垛。布桑皺了皺眉頭,對阿旺道:“這麼打下去不是辦法!”阿旺沒好氣地道:“我當然知道這樣打不是什麼好辦法,可是如今已經勢成騎虎,不能不豁出去了!”這裏簡要介紹一下胭脂山和宣化府的情況,胭脂山雖然是交通要道,但守住胭脂山並不能掐斷河西走廊,還可以從宣化府這裏向北渡過丹河,然後沿丹河向東從古長城之外繞過胭脂山直接前往西涼府,因此想要掐斷河西走廊,就必須同時掌控胭脂山與宣化府,否則便是一個漏水的水袋,完全不起作用。
布桑道:“我們先冷靜下來仔細想想辦法,不要著急,燕雲軍主力至少還要兩三天才能抵達這裏,我們還有時間。”
阿旺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點了點頭,扭頭衝旁邊的一個軍官喝道:“傳令收兵!”
短促的牛角號聲登時大響起來,在城牆下撞得焦頭爛額的吐蕃將士們聽到這個聲音,如聞仙樂,趕緊退了下來。隨即吐蕃人暫時收兵,回歸軍營。
阿旺、布桑等將領步入大帳,阿旺氣惱地罵道:“奪取胭脂山順利無比,沒想到在奪取宣化府的時候卻出了問題!媽的!”
布桑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阿旺搖了搖頭,皺眉道:“也不是什麼特別的情況,就是我軍抵達的時候,他們居然已經關閉了城門,想來是他們預先布置了警戒哨,發現了我們,及時傳遞了警訊。哎,真他娘的!不知道這宣化府的守將究竟是誰,等攻破了城池非將他碎屍萬段不可!”阿旺本來是個很有城府很冷靜的將領,此刻居然焦躁,完全是因為能否奪取宣化府對於整個戰局的影響實在是太重大了。
布桑皺眉道:“看剛才的情景,這宣化府守將是個十分精細的人,我軍攻勢可說是十分猛烈了,然而他們卻守得密不透風!照這種情況看,隻怕短時間內很難攻下宣化府!奇怪的是,這宣化府內怎麼準備得如此充分,那滾石檑木就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扔,要不是這些滾石檑木,攻城也不會那樣困難!”
阿旺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這宣化府本來就是西夏重鎮,西夏敗退到西涼府之後,宣化府的地位更加重要了,自然會準備大量的守城物資。燕雲軍不費吹灰之力地拿下了宣化府,那些物資自然就都落在了他們的手裏!”布桑點了點頭。
阿旺皺眉道:“現在最要緊的是盡快拿下宣化府!得想個法子才行!若不能盡快拿下宣化府,你我死無葬身之地沒什麼,可是卻要累得大將軍精心策劃的計劃付諸東流了!”布桑深有同感。
阿旺想到西涼府那邊,不由的道:“此刻大將軍的部隊,應當已經兵臨西涼府兵臨城下了吧?”布桑點了點頭,說道:“按照時間算來,昨天就已經到了!”兩人這可猜錯了,鬆赫率領的主力大軍此刻距離西涼府尚有二十餘裏,之所以如此緩慢,一則是大軍護著糧草行進緩慢,二則是燕雲小部隊不斷襲擾的結果。那些燕雲小部隊,時常逼近吐蕃大軍,摸掉哨兵,殲滅巡邏隊,逮住機會便潛入軍營放火,這幾天攪得吐蕃軍焦頭爛額不得安生,吐蕃將士時常在半夜被夜梟的鳴叫聲或者別的什麼響動驚醒,個個都有些神經衰弱了。
鬆赫率領的主力部隊終於進抵西涼府城下,鬆赫有鑒於燕雲戰騎的強大突擊威力,不敢貌似進攻,先下令大軍在距離西涼府數裏開外的山坡上立下了一座巨大的營寨,隨即派出斥候,偵查城中守備情況,他自己則會同眾將圍著一座簡易沙盤商議攻城策略。
朵桑道:“燕雲戰騎威力強大無匹,若我們按照常規方法進攻的話,燕雲戰騎必然出城突襲,我軍攻城部隊難以抵擋,必將損失慘重。因此常規攻城方法不可取,不僅不能攻破城池,反而會令我軍損失慘重!”眾人深以為然,都憂心忡忡的模樣。朵桑對鬆赫道:“大將軍,我有一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