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幸運女神並沒有又一次的眷顧他。
不過這次洛佩斯沒在心中堂而皇之的怒罵。在那時,薩爾被孟厘虎不帶絲毫憐憫的撕開薩爾胸腔時,他便已經把所有他所能想到的髒話對幸運女神傾瀉而出。
洛佩斯推開啃咬他手臂的死屍,鎧甲包裹的小臂狠狠砸向死屍的頭顱。他沒有向後退,而是在隨後舉著盾牌,把聚集的死屍向外推。
他從不認為他這條命承載著太多東西,所以心中極少會有恐懼顯露。
接著,他回頭望一眼甚至快要完全貼在石牆上的艾雅,抬起的右腿用力踹出去,又順著盾牌下方,他腰間的部位向前不斷刺出長劍。
看來他撐不了太久了,洛佩斯注視貼在他眼前腥臭腐爛的嘴,心裏清楚這件事,所以他得盡力把他們推得更遠,以求獲得更多的時間。
然後,他開始轉變政策,不再向它們刺出長劍,而是抬起長劍,順著牆壁打落卡在上方的火把。
落在脊背與石板上的火把叫死屍嘶吼著開始向後退,躲閃著炙熱的溫度,而洛佩斯也不廢話,拿起地上的火把就開始慢慢向前走。
“你還好嗎,洛佩斯?”艾雅擔憂的詢問。
“好極了,甜心!”洛佩斯的聲音回蕩在後方的空曠:“海斯的肉幹叫我精力充沛。”
他抿住嘴,他認為他應當保持最後一絲慶幸,不然這些死屍遲早會把他轉化為同類。
“你是對的,海斯的肉幹叫人回味。”艾雅鼓起臉頰,與洛佩斯一同抱怨,那肉幹的味道就像是不加任何阻擋的啃食鹽塊。
接著,她聳了聳鼻子,就這樣從後往前,以下往上重新解讀起上麵的文字,居然有人會把安格瑪西語藏在了古斯科爾德語之中,真是個天才。
“希望你會喜歡將自己囚禁,謀略咒術雕刻的牢房,曾經囚禁著最強的古神,一切都藏於文字之中。”
她不知自己是否該相信石牆的忠告,不過,在猶豫片刻之後,她還是決定轉過身,走向囚禁著倒吊者的牢籠。
“介意過來陪我嗎,親愛的?”
艾雅微笑著掃視房間內的陳設,腐爛的屍體,緊繞著繩索的脖頸,緊閉的下巴,沾滿灰塵的石床。
“不,但我現在似乎有些忙,客人還不願意離開呢。”
火把製約著身前的死屍,也同樣將他製約。
“我們為什麼不把客人都鎖在外麵?”艾雅戴上手套,掰開屍體的嘴:“反正它們也不會過來下一個晚宴。”
失去下巴的包裹,窺見火把的光芒,其中靜躺的金色印章從嘴中滑落——一個雕刻著倒吊者的印章。
洛佩斯推出火把,皺住眉頭回頭凝望艾雅,短暫思忖利弊之後,他又從身旁拿下一支火把,把火把丟在通道中間。
確定三支火把正好將通道妥善的堵死後,他捏著手心的火把,轉身走向牢房。
“我們該吹滅蠟燭了,親愛的!”她撿起印章,手指指向石牆往前數左邊第二支用來固定火把的鐵環。
“好吧。”洛佩斯站住腳步,心懷疑惑的推動那個鐵環:“吹滅蠟燭。”
話音落下,鐵環凹進牆壁,隨即響起,“哢,哢”的沉重聲響,監牢裏的石板,慢慢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