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相處下來,三人都對彼此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韓林這才知道席娜居然才剛從大學畢業不過兩年,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
馬龐則是本市一家健身俱樂部的教練,身體素質極好,性格也非常豪爽。
或許是第一印象不錯,馬龐對韓林是越看越順眼,大有撮合席娜與韓林的意思。
不過在這等人人自危的境地下,韓林和席娜都沒有談情說愛的閑情雅致,所以馬龐也隻能就此作罷。
有了馬龐和席娜的陪伴,這日子倒也還算過的滋潤。
閑暇時韓林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閱讀兩人之前從家裏帶過來的書籍。
不過沒有了電力供應,蠟燭的照明還是顯得有些不太夠用,在這種環境下,看不大一會兒的書就會讓人倍覺疲勞。
為了節省電量,三人的手機平時都處於關機狀態,隻有在外出尋找信源時才會打開。
可惜轉遍了半個城市也沒能找到有信號的地方。
三人隻能希望遠在他鄉的親人能夠照顧好自己。
近來在街上晃蕩的人也越發的多了起來,他們大都是之前沒做準備,幾天下來,家裏的糧食明顯不夠用,希冀能夠出來找到點糧食的人。
可通常他們都是空著手出來又空著手回去,到了現在,人們都已經開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明白隻有能夠填報肚子的東西才是真正有價值的。
沒有了政府的調控,原有的貨幣體係在這場災難中連一個月都沒能撐過去。
韓林站在窗邊,望著下方往來的人群,有些擔憂,饑餓是一股極其可怕的力量,它能輕易將一個人原有的意識形態摧毀殆盡,使其變成一頭不受管控的野獸。
韓林相信,這一天離他們絕不會太遠,到了那時,自己三人又憑什麼去阻擋這群失去理性的怪物呢?
……
第二十七天。
第一起流血衝突終於還是發生了。
街對麵,一個蓬頭垢麵的流浪漢不知道因為什麼和對麵樓上的一個住戶發生了爭執,沒多久,這爭執就演變成了肢體上的衝突。
或許是被饑餓衝昏了頭腦。
那位年輕的住戶率先出了手,可習慣了養尊處優的他哪裏是流浪漢的對手。
不過兩三下,他就被打倒在地,動彈不得,隻得連連求饒。
可這反而激起了那流浪漢的獸性,他紅著眼睛,奮力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很快,那位年輕的住戶就被打的不成人形,鮮血流了一地。
那流浪漢這時方才如夢初醒般“啊”了一聲,慌亂的打量了一圈周圍,從那住戶身上站了起來,快步跑開了。
沒等三人下去幫忙,那被打的人居然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東倒西歪的走了回去。
察覺到事態的嚴峻,三人自這天起就再沒出過大門一步。
然而躲避終究還是沒能解決問題,一個半月後,有人找上了門。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自稱盛平,是南青會的骨幹成員,奉命前來邀請三人加入南青會。
雖然很隱蔽,但韓林還是注意到了他偶爾流露出的充滿**的眼神。
這讓韓林感覺發自內心的厭惡,他先一步拒絕了盛平的邀請。
盛平倒也不在意,隻說自己還會再來。
馬龐和席娜雖然對韓林的行為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反對,畢竟他們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獨居的生活,如果能夠就此保持下去,那自然是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