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就是學習無聊,為了打發時間,沒想到有一天真的能用到。
下班之後,胖子來了,手裏拎著幾個紙袋子,“給你的衣服,換了吧,穿著大的衣服指定不舒服。”
我把所有的賬目全都合上,爭取不讓胖子看見。
沒有確定情況之前,先別讓他緊張。
“這些衣服的錢,從我工資裏扣吧,現在我沒錢給你。”我笑著對胖子說。
我覺得有些話,還是說出來的好。
胖子無奈的白我一眼,“上午電梯事故的賠償。”
之後我們兩個都心神領會的笑了。朋友之間就這樣,拚了命的對對方好,還要拚了命找到對別人好的理由。
因為畢竟是朋友,跟愛情之間隔著點什麼。
我們找了個小餐館兒,其實我特別期待在一個城市,看他們的日常生活是這麼樣的,吃的什麼穿的什麼。
尤其是上海這種魔都,人們說的全都是軟軟的話語,好聽。景色特別美好。
上菜之後,我看著胖子。“
“言語跟你說了什麼。”我沒拐彎抹角。
胖子也知道我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要求一起吃飯。胖子壓根兒沒想到要瞞著我。
“言語的公司破產了,就是剛起步的這個。”胖子皺眉,心情很不好的靠在椅背上,看著那些精致的菜肴。
我拿筷子的手突然沒了力氣,筷子掉在地上。
胖子給我撿起來,然後讓服務員重新送來一雙。
我腦子裏特別的亂,所有的感情都糾結在一起,心裏憋著一口氣上不來。
言語明明表現的不動聲色,甚至對著我笑的那麼燦爛,握著我的手的時候特別溫暖,還把他的衣服給了我穿。
“怎麼破產額。”我問胖子。
胖子皺眉,似乎也不願說這事兒。“本來言語讓我幫他保密,但是我還是要和你說,這是對你的尊重,你有權利知道。”
“有一個人讓言語給他們生產模具,生產了大約十萬件。但是這是個大訂單,下訂單的又是我們能共同認識的朋友,所以收了很少一部分定金言語就讓工廠給生產,甚至把四合院給抵押了,用來做這次的啟動資金。”
“誰想到生產完了,人聯係不上不說,連公司裏的秘書也一起消失了。言語被串通騙了。”
胖子說到這裏,一杯啤酒一口氣全幹了。
我看著胖子,越來越覺得自己喘不上氣兒來,我勉強笑著說胖子你一定是在開玩笑。“
“言語那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真輕率就給人墊上錢生產東西,根本不可能。”我說。
胖子眼圈都是紅的,杯子往桌上一蹲,“這些人,不把言語逼死,看來是不會罷休的。”
這些人?、
這些人!
我想起我們來上海的早上,言雲霆曾經來警告過我跟言語斷掉。我沒想到,現在確信無疑言語是他親生兒子之後,還是要狠心的對付言語。
無非就是讓言語遍體鱗傷之後,爬到他們言家搖尾乞求回到那個牢籠一樣的家。
看胖子的表情,我猜的應該是沒錯的。
我要給言語打電話,剛掏出電話來,胖子給我奪走,拍在他麵前。
“讓言語自己靜靜吧,出了這件事兒,他立馬飛來上海找你,根本沒來得及自己靜靜,現在心裏還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兒。”
我伸出去夠手機的手縮回來,指尖劃過空氣,心裏那口氣,一直壓在心裏,歎不出來。
我也沒心情吃飯菜,直接跟老板要了一捆啤酒,我和胖子心照不宣的一杯一杯的喝,誰都沒勸誰。
最後喝到爛醉,我才敢流眼淚,但我沒嚎出聲。隻是默默的哭。
胖子眼圈始終是紅的,喝一口酒歎一口氣。
他也沒有辦法,言語的脾氣我們都知道,接受施舍對他來說。好不如死去來的痛快一些。
“咱們晚些回北京吧,讓言語自己緩緩。”胖子蹲下酒杯,做了重大決定一樣的表情看著我。
“好,晚點兒。”我說。
眼淚順著我拄在臉上的手腕往下流。現在回去,我假裝不知道,但又心疼言語。
我們能做的隻有殘忍的看著言語一個人在北京,自己做決定是要放棄,還是要不認輸下去。
那天晚上我和胖子兩個喝到稱兄道弟的地步,後來要不是老板好心拿著胖子的手機給胖子公司的員工打電話的話,我們指定就睡大街了。
我在夢裏不止一次的看到言語難受的默默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