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遊目光清明的看著言語,一句話都沒說,反倒是我當媽的荷爾蒙又開始分泌,緊張兮兮的給言語檢查,看哪裏傷著了。
言語二話不說,勾著我脖子,一直保持那個姿勢,怎麼往下推他的胳膊都不行。
有點兒小任性。
路遊不樂意,拿著白眼翻了好幾次,恨不得把言語揪著扔出窗外。
“以淺,我想出去玩兒。”言語聲音特別輕,隻有我們兩個能聽到。
“不帶路遊。”
“”
好吧,不帶路遊。但總的找個借口不是。
言語就像長臂猿一樣攀附在我脖子上,笑得一口小牙泛著光澤。
“那啥,我領著言語出去轉轉,他在家裏一直這麼憋著不行。”我笑著說,盡量笑得沒有破綻。
再狡猾的狐狸都瞞不過獵人。
路遊無奈的拍拍我肩膀,總結性的來了一句,”其實,以淺,你根本不會撒謊。“
一句話把人戳破,特尷尬。
“一說謊,你就臉紅。”
說完,路遊走了,穿衣服準備出門兒。
言語大眼睛看著我,裏麵全是喜悅和得意。
我翻遍了路遊的衣櫃,找了一件適合言語風格的衣服,給他板正的穿上,然後帶他出門兒。
一路上言語牽著我的手,特別緊,十指相扣的那種程度。
穿著白毛衣的言語,在太陽光下,頭發堵上一層金黃,好看的不像是反間的少年。尤其是一笑的時候,潔白的小牙還有深深的酒窩,幾乎能讓人陷在裏麵。
一路上很多花癡的少女捂住嘴看著言語,興奮的要命。
言語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翻白眼兒,一直剜那些花癡的小女生。
小女生們一步三回頭,嘴裏嘟囔著真帥真帥,腳剁地,身體嬌羞的扭動。
我站在言語對麵,看著高大的言語,跟鄰家少年沒什麼區別。幹淨明亮,笑起來好看,而且,十指相扣的時候,都會緊緊的依偎在我身旁。
“以淺,你怎麼哭了。”
言語一本正經的看著我,他根本不管自己嘴上的涎液,特別固執的給我抹去眼淚。然後癟嘴看我,自己也委屈的要哭。
“以淺,不哭。”他說。但眼裏的淚珠分明在滾動。
我不管言語能不能明白我接下來的動作,但我還是緊緊的抱著他,頭埋在他胸口裏。
淡淡的鬆香味道,貫穿我整個明媚又不堪的青春。
言語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我頭發,跟哄小孩兒一樣。
“言語,你一輩子這樣的話,也挺好。”我說完自己就覺得自己整個一混球。
但這是真心話。
這樣的言語,自由的不像話。
離開言語的懷抱,我咳嗽兩聲,眼皮也有些沉重。
畢竟一直沒睡覺,加上今天外麵有些冷,光顧著給言語穿著超厚的毛衣,自己穿著一小外套出來了。
言語緊張兮兮又不知所措的看著我,反正就是特別慌張。
手來回拍打在我肩膀上,嘴裏的涎液掉下來。
“我沒事兒。”我輕輕的給言語擦去涎液。然後笑著跟他十指相扣。
灑水車路過的時候,我走在外麵,因為一直覺得自己嗓子眼了癢。特別想咳嗽,但又怕言語擔心,憋到臉發燙。差點兒就被淋一身水。
幸虧言語往他的方向扯了我一把。我準確無誤的撞進他懷裏,躲過了那些水。
我笑,言語也笑。
倆人像一對快樂的小傻逼,走在大街上,不顧任何人的目光。
我帶言語去的是遊樂場,因為實在想不出有什麼適合他這個小大人玩兒的項目。再者說,上次我我們兩個一起來的時候,窮到隻買得起門票,卻玩兒不了任何項目。
雖然現在我也不富裕,但最起碼可以讓言語痛快的玩兒一場。
我買了一大束氣球給言語。言語像小孩子一樣兩眼放光的接過那些氣球,笑得涎液再次流下來。
從我們身邊經過的一小朋友,嘴裏叼著一根棒棒糖。言語看到之後,一直在咽唾液,而且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尾隨人家。
但是我去給言語買熱奶茶根本沒注意到這一幕,等我端著兩杯奶茶回來的時候人不見了。
當時我頭皮發麻腿一軟,差點兒就跪坐在地上。
我斜前方過山車那裏傳來一陣兒喧鬧,我好像聽見聲音像言語的。
跑過去一看。
言語被許多小朋友圍在裏麵,手裏的氣球已經被搶光了,嘴裏叼著不知道誰給他的棒棒糖。
棒棒糖最下麵的糖衣上沾著很多土。
“傻子為什麼要來遊樂場?你是不是找不到自己的家了。”
“你是怎麼進來的。”
“棒棒糖掉地上還吃,你是不是真的是傻瓜,那你身上有沒有錢。有錢的話去給我們買烤腸吃吧。”
七嘴八舌,被小孩子們圍著各種摸索。身上純白色的毛衣,一會兒不見的功夫,已經汙染的不像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