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好人的定義就是在我落難的時候不落井下石。當然,能幫我一把的,我都會特別感激。
正如我們小胖子班長,就是我特別感激的一個。
大學的男生宿舍大家都懂得。除了一部分有考研誌向,每天都泡在圖書館學到圖書館關門的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寂寞宅男。
夏天的時候會穿著大褲衩子沙灘鞋,蓬頭垢麵的拿一小板凳坐在陽台上抽煙。
看到樓下經過漂亮姑娘之後,基本上兩眼放光,恨不得馬上撲上去咬一口。
班長進了宿舍去拿我的書,宿管大媽自然不讓我進去。
我和言語站在樓下的小廣場上等班長。
那些寂寞的理科男們幾乎是瘋了,一溜煙兒都扒著欄杆,吹口哨,拿手機拍,甚至還有幾個拿著望遠鏡的。
真的特別詼諧。
言語莫名其妙生氣了,用手遮住我的臉,氣呼呼的衝那些男生比中指。
我笑了,每次言語這麼小孩子氣的時候我都會笑,覺得單純可愛。想,照顧一輩子。
言語,你就一直這麼孩子氣,不要恢複好麼。
樓上還是一陣軒然。
言語幹脆抱著我,將我包的嚴嚴實實,根本不考慮,腦袋不露出來的以淺,怎麼呼吸。
“言語,言語,喘氣兒。”我聲嘶力竭的呼救。
言語死死抱著我,就和真有人跑下來和他撕扯來搶我一樣。
我想要不是班長來的及時的話,我早就在自己的墳上唱歌跳舞了。
班長把我拉出來的時候,言語更生氣了,一把將班長的手打下去,“不準你碰以淺。”
班長一頭黑線,把書塞到言語懷裏,沒好氣的說、;”既然這麼有紳士風度,那就幫以淺拿書吧。“
班長很無奈的看著我,“真辛苦了。新聞我看了,你一個人就夠累了,還要照顧他。”
我笑笑,沒什麼,然後牽著言語的手,我說言語特別好照顧,很聽話。
言語很配合的衝班長翻了兩個超級大的白眼兒。
班長哭笑不得,“好吧,是挺好照顧的。”
我跟班長告別的時候,班長說他換了號,畢竟都大三了,開始實習了,當年入學的時候學校統一發的手機號現在不用了。
他把手機號輸進我手機的時候,言語死命的瞪著那個號碼。
“有什麼事兒記得聯係,要是在德國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也給我打電話,我家裏在德國有親戚。”班長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言語特別調皮的將自己的眼睛瞪大。
兩個人大小眼,看的我一直想笑,憋得臉都僵了。
班長前腳剛走,言語趁我不注意,從我口袋裏把手機掏走,然後飛速刪除。
我瞪言語一眼,言語特老實,乖乖把手機放回我口袋裏,然後繼續粘著我,笑得特燦爛。
我喜歡的事情很多,包括後來在德國我逐漸喜歡上德國啤酒和香腸。
但當時那個時間段,我喜歡的是言語,還有他身後所有的夏天景象。
我們兩個穿著帆布鞋走過北京城的大家小巷,去了麵具店兒,也去了西街那邊賣傘具的商店,還去了西門兒那邊的老市場。我們吃了十塊錢一碗的陽春麵,也吃了好幾百塊的一隻烤鴨。
言語和我的笑容烙印在整個春末夏初。
離別還是在不經意間來臨,雖然言語總是偷偷的把日曆牌往回翻,讓我時間觀念錯亂。
但我很想告訴他,其實手機上也有日曆牌的功能。
路遊為了言語,真的特別拚命。公司之間開始了生存戰。藍色不依不饒,要麼把言語的公司弄到手,要麼就把言語弄到手。
言家這邊兒也不是什麼閑角色。好不容易聯合演了一出戲,讓言語擁有一個空殼公司,怎麼輕易讓這個真相暴露在路遊或者藍色麵前。
自然言家自己成了一夥兒,打壓藍色和路遊。
有路遊的保護,我和言語夏天光著腳丫,踩在家裏地毯上,坐在電視前,吃著雪糕看無厘頭的韓劇。
“馬上那個女的就要拿一杯水潑她,不信你看。”我笑得跟言語說。
言語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然後死死盯著奇跡的那一刻來臨。
女主真的被水給潑了,言語瞪得眼睛老大,特崇拜的看著我,“以淺,真厲害。”
這是個感歎句。
我笑了,言語也笑了,纏著我讓我跟他說接下來那個女的怎麼了。
我借口上廁所,悄悄用手機百度了下下集預告,回來特自信的跟言語說了之後的劇情。
言語被我唬的一愣一愣的。
“以淺啊。”言語一勺冰激淩拍到鼻子上去,顧不得擦,“以淺你好厲害。”
真特麼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