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麵不該死下,是心髒亂跳,真的害怕,我們這輩子再也不能遇到了。
“沒事兒吧您。”那位顧客特別不好意思的看著我,她已經把那個麵具拿下來了。
“沒事兒。”我紳士的笑笑,然後和店員一起將架扶起來,隨時保持了舉止斯文紳士的模樣。
我想聰明一些的人,一定知道,我所謂的紳士其實就是來掩蓋我內心的不安,就像十幾年前,我遇到的少年叫言語,一個媽媽去世爹爹不管的孩子,對他最多的是心生憐憫,但我當時那種臭皮的性格,以為自己是大老爺們兒,不願承認自己所謂的憐憫。而是美其名曰;投緣。
所以後來我教給言語跆拳道也好,教會他待人接物還有禮儀也好,其實都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不安,其實我比誰都渴望安定。
坐在休息室,拿著本書,看了兩頁,覺得再也看不下去了,我需要的不是書上的內容,而是心靈的譴責,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越來越受煎熬。
胡思亂想了半天,學校老師來電話了說小枳在上課的時候,特別淘氣,將熱水不小心弄到同學的手背上,給人燙紅了。
她要是一天不調皮的話,我還覺得不適應。
心急火燎的趕到醫院,人家孩子的爸媽早就急了,誰家不是一個寶貝疙瘩啊,捧在手心裏都來不及,現在被燙傷。
歉也道了,錢也賠了,接下來的就是把孩子帶回家教育。
正好那邊是星期五的下午,我一路上沒說話,小枳在車裏坐著難受,四處張望,可能她還小,根本受不了這樣的低氣壓。
我能感覺到她一直拿著小心翼翼的眼光瞟我。不敢主動跟我說話,看來是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到家,下車,小枳直接奔到房間,抱著媽媽的大腿就開始哭,哭的那叫一個委屈巴巴,那叫一個歇斯底裏。
“怎麼了啊,怎麼一回來就這麼哀怨,是在學校挨欺負了?”當媽的看見孩子哭指定心疼。
我沒說話,帶上錢包,看了這可憐巴巴的娘倆一眼,“不是要去北京麼,現在走,可以在北京玩兒兩天。”
小枳立馬停止哭。我特無奈,按照我現在的成熟度來說。應該誰都想不到,我小時候比小枳都要調皮。
妻子進房間之後,我把學校的事情全部告訴她,她也很沒辦法,畢竟小枳是個小女孩兒,說的嚴重一些,孩子心裏指定受不了,但是說的輕了吧她完全當耳旁風,完全無視。我們是真沒辦法了。
“沒事兒,一切都會好的,有我呢。”我緊緊抱著妻子,聞著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兒,心裏特別踏實。
她漸漸抱著我,然後調皮的笑了,“等我們到北京之後,你能不能給我說說你的過去。”
我愣了一下,至於我的過去,講真的,現在幾乎沒人能查到。但是她始終知道,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是有很大出入的,她想了解我的全部。但我隻想把我最好的那一麵兒展現給她。
“好。”我摸摸她的頭,感覺她真的特別可愛,
這一路對我來說特別煎熬,不是開車累,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跟她說,以前的路遊是和心裏極度自卑,但是表麵上還要裝作大大咧咧的一個男人,我也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我喜歡過一個叫以淺的人,現在這個以淺和我最好的哥們兒過著還算不錯的生活,我真的開不了口,真的,
小枳這一路不怎麼困,拉著她媽媽的胳膊問東問西,一直沒完沒了的問。最後特別可笑的是,小枳說其實我們不一定非要來北京玩兒,我們家門口的那個海洋世界也不錯、
這話聽起來,其實我心裏很愧疚感覺自己欠孩子的實在太多了,明明就在家門口,我卻一直沒有功夫領孩子去逛逛。當然也沒領我的妻子去過、她幾乎是沒有得到過我任何的浪漫,但是她喜歡我,要個我一起生活。當時我覺得這樣也不錯,兩個人一起來對抗歲月,總比一個人寂寞的看一年四季要好的多,於是我同意了。後來小枳出生了,我們生活的還算是幸福。最主要的是,我的妻子真的是個很好的姑娘。
我現在終於相信網上煲的那些雞湯了。尤其是那一句,你這輩子會錯過一個人,愛過一個人,然後跟另外一個人結婚。
合適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不是麼。
終於到了北京,看到北京那兩個字兒的時候,我覺得眼淚快下來了,這輩子頭一次這麼想家,想我爸媽,想我所有的朋友、
我們最先去的是胖子的墓地,這麼多年,胖子一個人躺在這裏,有些人或許正在慢慢忘記他,我也努力嚐試,忘記以前的生活,忘記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聯係上的朋友。
“這是我最好的朋友,還有兩個朋友都活著,活的好好地,死者為大,我們先來看看他。”我笑笑,給胖子送了花,我想這家夥要是活著的話,指定還是不代價我,但沒辦法,誰讓咱青春的時候放蕩不羈愛自由,你丫不理本大爺,但是本大爺就是樂意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