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快大半個時辰,看著屋內的兩個人終於走了出來,顧大娘滿心滿眼的都是焦急,趕緊湊了上來。
“張大夫,我兒子怎麼了?”
“醒醒了,我給他喂下了藥,他這會又睡了。不過他傷的實在是太嚴重了,又是腦部,如今情況不容樂觀。”
“你別嚇我,這病到底怎麼了?能不能治好啊。”
張大夫說話前先偷偷看了眼那邊像是沒事人一樣的譚言心,實在琢磨不出這丫頭心裏到底在盤算著些什麼。
“治倒是能治,這個病症我師傅曾教過我施針之法。不過這個治療過程有些複雜,我每周會來給他施針一次,顧昭不可受到外界影響。需要將他綁在床榻之上兩個月之久,也別讓他見人,否則出了任何差漏,不僅這失憶症治不好,還可能變成癡呆。”
顧母一聽臉色被嚇的煞白,經不住震撼跌坐在了地上。
“什什麼!變成癡呆?怎麼會這樣!我的昭兒可是十裏八鄉唯一的秀才,還有二十天他就要參加舉人的考試了。兩個月要綁在床上?這麼一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顧母將這個大兒子看成全家的希望,就巴著盼著他通過這次的機會上京參加科舉能夠高中。可如今這眼見著預試臨近卻被告知一個月不能出門,這下子全家的希望都沒有了,都沒了!
一旁的譚言心冷眼看著顧母跌坐在地上哭天喊地這麼害怕的樣子,覺得也算是終於為原主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一碼歸一碼,顧昭救她也是事實。她剛才已經在屋子裏,親自示範了如何用針法配合藥劑排出顧昭腦中的淤血,也讓張大夫徹底認可了她的醫術。
但是因此,顧昭將會失去考舉人的機會。但是下次,就要再等三年了。
這樣一來,與顧家的恩怨,就算是了結了。
若不是親耳聽到張大夫所說的顧昭可能會癡呆,何梅兒怕是都還難以放棄要讓譚言心嫁給他的心思,可這心裏到底還是覺得惋惜的,事情過去好幾天後還一直忍不住時常念叨著。
“你說這好好的秀才公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啊。”
譚言心蹲在一個大臉盆旁,一邊揉搓著盆裏的東西,一邊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大概是顧家太無情無義遭老天爺懲罰了唄。”
“其實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說顧昭這一個秀才不好好在家裏讀書,老往山裏跑什麼,這還真是幸好都被你遇見了,不然第一次就死了。”
譚言心停了下來,眼神愣愣的望著遠方發著呆。
其實這一點譚言心也想不明白,確實!這個男人又不需要打獵,到底三番四次一個人到山裏去是做什麼的?而且很明顯,是瞞著顧家人偷偷去的,真可疑。
“妹啊,你這一大早上到底是在做什麼啊?你你這是!”
何梅兒一走近,被譚言心盆裏的東西驚的叫了一聲。
“呀!這也太漂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