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去哪兒了?
宋茗微三人被迎了回去,就見阿根幾人迎了上來。
“見過首領。”
阿根根本沒有看宋茗微一眼,隱約能察覺到營帳裏頭的古怪氛圍。
允祀看著阿根,道:“是不是在想我們兩人都活著回來,怎麼就沒有看到蘇依?”
阿根咬著牙,低下了頭。
“屬下不敢。”
“我的記憶都已經恢複,關於蘇依,我不願意多言,她現在過得很好。”
阿根怔住,“她怎麼可能過得很好?她掉入泥河,該是已經死了。”
宋茗微抱著豐年出去,迎麵就看到阿四和五鼠他們一行人。
允祀看了阿四他們一眼,就讓阿根先出去了。
宋茗微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王妃,怎麼瞧著主子這次回來有些不同。”
阿秋歪著頭說著,她觀察了一天,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自是不同了,魂魄歸整,此時的允祀比之前越發冷靜。
宋茗微將豐年遞給了阿秋,阿秋高興壞了,忙道:“小主子看過去十分聰明,要是端妃娘娘看到了,不知道要心疼壞了。”
宋茗微點了下頭。
是時候回去了,順便去找找師父,不知道師父為何就不見了。
夜深人靜之時,宋茗微正躺在床上休息,豐年趴在了她的身上,小嘴嘟囔了下,就喝起了奶。
鑽腦的疼突然襲來,宋茗微倒吸了一口氣,一個小小的片段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片刻就沒了蹤跡。
燭火打在了她明麗如雪的臉上,映照出了她呆愣的神情。
那個片段,是一個女子背對著自己,抱著一個滿是鮮血的孩子,垂頭慟哭。
宋茗微扶著腦袋,方才的刺痛讓她到現在都覺得腦袋像是針紮過了似的,難受地很。
她念起了清心訣,才舒緩了許多。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又是什麼鬼魅入夢?
豐年睡熟了,宋茗微把他放在了一邊。
豐年身上散發出了紅藍兩道光芒,而宋茗微身上的白色光芒與他的交相輝映,形成了玄而又玄的美妙畫麵。
一道利箭飛了進來,宋茗微閃開,喝了一聲,“誰?”
沒等宋茗微問清楚,周遭火光四起。
宋茗微抱著豐年出去,卻見著接天的火光和無數個凶神惡煞的草原男兒。
他們手持鋼刀,將她的營帳團團包圍。
宋茗微見狀,冷笑著盯著為首的阿根。
“為蘇依報仇?”
阿根盯著宋茗微,火光打在了他的眼中,一如他此刻凶狠而無情的模樣。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草原上不需要大梁王妃,我等如此逼宮,我就不信首領還能保你。”
“現在我要不要能不能保住自己,還不用別人來確定。”
宋茗微說著,就後退了兩步。
阿根以為宋茗微要跑,就對身邊的人說:“快,抓住她。”
然而,身邊的人卻沒有一個動的。
“你們是怎麼回事?我讓你們去抓她!”
阿根嘶吼了一聲,就被人扣住了雙手。
“你們做什麼?都給我放手!”
阿根怒喝了一聲,卻看著一個僵硬的嬰孩出現在了地上。
本是怒對那些不聽命令的人的蘇依母親,見到地上的嬰孩,臉色霎時變了。
而允祀從人群之後緩緩走出。
“知道這孩子是誰嗎?”
蘇依的娘立刻跑了過去,跪在了地上,翻著孩子的衣裳,查看孩子的臉,還有孩子身上的痣。
“這是”
蘇依的娘渾身顫抖著,不敢置信地看著孩子脖子上的那塊玉。
“這孩子你們是從哪兒找來的?”
允祀低著頭,道:“是從冰河的底下找到的,一直被冰封住,這孩子,你應該知道是誰。”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蘇依的娘抱起了孩子,無聲哭泣。
阿根不明所以,大聲問道:“大娘,這孩子是誰?”
“是蘇依,是才不過五個月大的蘇依。”
阿根搖著頭,這怎麼可能?
“大娘,還記得蘇依五個月大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嗎?”
大娘點了點頭,“我當然記得,那時候我在河邊洗衣裳,蘇依我本來是背在背上的,可她突然掉冰河裏頭了。我嚇得魂飛魄散,當時還有很多人陪我去找。”
允祀點了下那孩子的額頭,孩子大聲哭了起來,見著了蘇依的娘,依依呀呀地抱著她,一頭拱入她的懷裏,尋找著母乳。
大娘落下了淚來,昂首看向了允祀。
她還記得,蘇依這麼小的時候,怎麼都吃不飽,每到了吃奶的時候,像是全世界都虧欠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