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惴惴不安的跟著旁邊的鬼兵,從前殿的後門走出,來到了後麵,麵洽牛市一個巨大無比的影壁,影壁上麵刻著無數糾纏在一起的厲鬼,栩栩如生,仿佛是都要直接從影壁裏麵跳出來搏人而噬。
整個影壁都被洶湧的厲鬼包裹了,仔細分辨之下就會發現,影壁上麵的厲鬼分為兩派,一派是一群頭角崢嶸,渾身仿佛都有精鐵鑄成,利爪鋒芒生動,如同利刃一般,口中含著致命的陰毒,雖然狠厲異常,但是這一派的人數卻比另一派的少了很多,因此相對來說已經落入了下風。而另一派的人數比前一派多了不少,模樣沒有前麵那一派狠厲,但是卻全部都穿著統一的戰甲,看起來像是正規的軍隊,這一派的鬼軍們手裏麵沒有那種鋒利的利爪,但是手中卻抓著鋒芒如同秋月一般的武器,而且人數比前麵那一派多了不少。
影壁的下麵,是堆積如山的屍骨,看起來這幅畫描述的應該是一個戰場。地上的屍骨都是厲鬼,其中以穿著戰甲的鬼軍居多,看起來雖然穿著戰甲的正規軍人數多於對方,但是卻也沒有占到太大的便宜。
再往上,半空之中是被濃濃的黑色鬼氣遮擋的天空,仿佛鋪天蓋地的烏雲,將這個天空遮擋的嚴嚴實實。半空之中,頭角崢嶸的厲鬼上方是一個模糊的黑色身影,修長的身體仿佛一把利刃,爆發出的氣勢看起來竟似要把這整片戰場都切割開一樣,那個修長的身影在濃厚的鬼氣的包裹下衝向對方的陣中,身穿戰甲的鬼兵鬼將紛紛倒在她的麵前,從半空中掉落下來。
而這黑色身影的背後,則是一個更加模糊的白色一抹,我本來以為這一抹白色是月亮,但是仔細一看就發現,這一抹白的形狀是狹長的,而月亮則是圓的,看起來實在不像,似乎模模糊糊是一個人影,但是一點都看不真切。
而穿著戰甲的正規軍這一方的上空,則是一群猙獰怪異、張牙舞爪的厲鬼,身上所穿的戰甲更是氣度非凡,而這些個厲鬼身體周圍籠罩的一層濃鬱的鬼氣卻仿佛是墨一樣濃烈,我大概數了一下,一共有十八位,看起來這或許就是那地獄的十八層裏麵的十八位鬼王了。
而這十八位鬼王的上方,似乎還有一個被重重包裹住的身影,隻不過由於太過於模糊,連我都分不真切。
看起來這應該是講述的一場大戰,或許是地府裏麵極為重要的一場戰役,因此閻羅殿裏麵的人才會特意在這塊影壁上麵把這幅畫雕刻出來。
旁邊的鬼兵咳嗽了一聲,我才猛然驚醒,意識到自己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趕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著鬼兵繞過影壁,向著後麵的正殿走去。
正殿上方懸掛著一副牌匾,上麵墨意淋漓的寫著幾個大字:“閻羅殿。”
我跟著鬼兵進入正殿,正前方入眼處就是一個魁梧的身影,頭上戴著天平冠,銳利如鷹眼的目光在我進門的那一刻就落入了我的身上,我對上了他的眼神,一瞬間仿佛是被一道利劍狠狠地辭了一下,我趕緊低下頭,避過他的鋒芒。
看起來,這個人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閻羅王了,隻是一個分殿的閻羅王,其實便如此奪人心魄,果然名不虛傳。正前方的閻羅王幾案旁邊,放著換一張略小一點的幾案,幾案後麵坐著一位麵如冠玉的年輕人,看年紀也就大概三十多歲,手裏麵正拿著一隻毛筆,不知道在寫著什麼。
鬼兵將我帶到正殿的門口,對著裏麵朝著我指了指,就悄悄退了出去。我隻好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正前方碩大的幾案上麵的閻羅王的眼睛在我身上停頓了一下,便收回了目光,繼續低下頭看著他幾案上麵的而文書。
我戰戰兢兢的走過去,嘴巴裏麵猶豫了半天,該用什麼稱呼好呢?閻羅王?大王?青天大老爺?大人?墨跡了半天,我才從口中蹦出了一句:“那個你好,我是木夏”
閻羅王的眼神從麵前的文書上麵移開,打量了我一眼,聲如洪鍾的說道:“先把身份牌交到崔判官那裏去。”
這麼偌大的正殿裏麵除了眼前的閻羅王就是旁邊的那個年輕人了,想必他就是所謂的崔判官了。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旁邊那個麵如冠玉的年輕帥哥旁邊,怯生生的說道:“你好大哥,我我來交一下身份牌。”
正在埋頭幾案裏麵奮筆疾書的年輕人抬起頭來看看了看我,聲音卻是極其溫和,緩緩說道:“小姑娘,以我的年紀,做你的老祖宗都夠了,你還叫我大哥,嘴巴可是甜得很啊,剛到地府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