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是第二天早上清醒了過來,醒來時,看見李嫂正在低頭收拾房間,頓時愣了一下。
她動了動身子,倒吸一口氣,疼的閉了閉眼。
李嫂聽到動靜,抬頭急急地叫道:“清歡小姐,不能動。”
這渾身都是傷,大少爺連被褥都換成了最柔軟的真絲,但是哪裏嬌的過人的肌膚。李嫂連忙虛按著她,輕聲說道:“我看看是不是退燒了。”
幹燥的大手按在她的額頭,李嫂摸了摸溫度,笑道:“果然退燒了,大少爺也該放心了,大少爺守了你一夜呢。”
清歡愣了下,昏迷前的記憶慢慢地回來,她昏睡的時候隱約是有人抱起她,低低地跟著她說話,原來是厲沉暮。
“李嫂,你怎麼來了?”她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李嫂連忙將保溫杯裏的熱水到了一杯出來,喂她喝了一口,笑道:“潤潤嗓子,大少爺說你生病了,讓我過來照看你兩天。”
李嫂見她滿身是傷,歎了口氣,雙眼濕潤地說道:“可憐的孩子,怎麼就遭了這罪。”
她目光微動,伸手握住了李嫂溫暖的大手,低低地說道:“我沒事。”
清歡醒來之後,便有些躺不住,雖然被厲晉南拿鞭子抽了一頓,但是傷口都被人悉心上了藥,也沒之前那麼疼了,她掙紮著起身梳洗了一番,脫了睡衣看了看身上的鞭痕,被打的時候,她有意識地抱成了一團,大部分鞭痕都是在背後,就連臉蛋都萬幸地逃了過去。
她是靠臉吃飯的人,若是臉毀了,演藝事業就算是全毀了。
清歡彎腰去拿睡衣,帶動了傷口,皺了皺眉尖,男人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大手伸過來,替她取過柔軟的睡衣,低沉地說道:“傷口沒好,不要下地。”
清歡身子微微僵住,沒有想到會有人進來,更沒有想到厲沉暮還在厲家,她脫了睡衣,該遮掩的地方一點也遮不住,隻能微微欠身,背對著他。
厲沉暮看見她背後的傷口,雙眼一眯,一言不發地替她將睡衣穿上,然後抱起她,走到臥室,將她放在床上。
清歡全程都是僵著身子的,心跳有些加速,抬眼看著厲沉暮,男人依舊英俊矜貴,照顧起人來的時候也帶著一種常人沒有的優雅。
厲沉暮摸了摸她的額頭,感受到確實沒有再發燒,點了點頭,低低地說道:“我讓李嫂給你熬了粥,傷口沒好的這些日子,隻能吃清淡的東西。”
他靠的極近,長長的睫毛幾乎要碰觸到她的肌膚,男人的麵容原本就完美無瑕,五官立體突出,此時一靠近,雄性的荷爾蒙氣息以及淡淡地薄荷冷香包圍開來,越發的迷人。
清歡不自覺地舔了舔幹燥的嘴唇,小聲地應了一聲。
醒來之後她情緒有些複雜,原本是那樣的困境,那樣的絕望,一睜眼卻是高床軟枕,柔聲細語的嗬護。厲沉暮的態度讓她有些不安。
“想什麼?”厲沉暮第一次意識到沉默寡言真算不上是好的性格,她年少的時候雖然有些自卑和羞澀,但是也不會這樣的沉默。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她垂眼,低低地說道。
那個電話,男人到最後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