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偶爾會去屋子裏看看,除除草,殺殺蟲什麼的,現在你回來了,正好,這鑰匙就給你了。”
吳阿姨說著就去找鑰匙。
清歡站在鄰居的屋子裏,別過臉,眨了眨濕潤的眼睛。
一邊的吳叔叔提到房子,微微興奮地說道:“丫頭,前兩年,我們鎮被劃為國家級的古鎮保護區,這房子可值錢著呢,你不懂行情千萬不要隨便出手。”
“你整日就知道賣房子。”吳阿姨瞪了自己男人一眼,笑眯眯地鑰匙塞給清歡,說道,“這大過年的,好在家裏置辦好了年貨,有魚有肉的,你等會就在這裏吃飯,然後我領著你回去看看。”
“謝謝。”她垂眼,忍著沒有掉下淚來,發自內心地道謝,將手心裏的鑰匙捏的緊緊的,原來這裏一直都是她的家,姥姥為她留下的遮風擋雨的家。
“對了,丫頭,你這幾年都去了哪裏,顧玫不是嫁了有錢人嗎,你怎麼一個人臘月二十八回來了?你走後,還有人來打聽你的下落,說是來尋親的。”
“對,是有那麼一回事,都好幾年了,來的人開著好幾輛小轎車呢,我家崽子說那車不便宜。”小鎮的人雖然沒有見過太多的市麵,但是民風淳樸,尤其是做了多年的鄰居,夫妻兩對視一眼,回憶地說道,“來打聽顧玫的下落,還特意問到你了,我們哪知道顧玫的下落,這不,就給我們留了一個電話號碼,失望地走了。”
“都好些年了,手機都丟了好幾個了,電話號碼也沒了。”吳叔叔有些歉意地笑道。
“你那破記性,都說了,要用筆頭記下來。”吳阿姨埋怨地說道。
“記了,那記號碼的本子後來也不見了,一定是小孩來玩,不小心撕掉了。”吳叔叔的聲音越來越低。
清歡的心一上一下的,驚喜交加,第一反應是她的生父找來了,又見失聯了,心陡然蕩到了穀底,大悲大喜之後,竟不知道說什麼,隻木訥地說道:“這些年,真是謝謝你們了。電話號碼丟了也沒事,回頭我去登廣告,對方要是知道房子的主人回來,一定還會上門來的。”
“對,對,還是你們年輕人主意多。”吳阿姨笑道。
晚上,清歡被留在了吳家吃晚飯,夫妻兩有個兒子,一直在外地工作,要到除夕當天才能到家,清歡的印象裏是個很調皮的壞小子,以前她放學回家,吳家的壞小子經常坐在院子的牆上,摘了樹上的青果砸她,有時候還特意抖落樹上的毛毛蟲嚇她。
她很長一段時間對毛毛蟲都有了心理陰影。
晚飯後,她開了老宅裏的大門,推門進去。小鎮的房子都是明清建築,世世代代地偏安一隅,守舊封閉,導致外麵的繁華沒有過早地侵入,等到小鎮的人意識到外麵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時,小鎮也被列入了文化古鎮被保護了起來,開發了旅遊行業。
清歡深深地呼吸,入門的便是熟悉的天井,還有一棵高大繁茂的枇杷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