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渾身發冷,指尖攥起,聽著雲笙輕蔑又同情的聲音:“你不是顧玫親生的事情,算是我白贈你的,明日厲嬌的婚禮,我們做個交易,事成後我會告訴你生父的事情。你好好考慮一下。”
雲笙說完便有恃無恐地坐在青藤架子下麵等,目光掃過一邊的搭建起的秋千以及平日飲茶的鐵藝小茶幾,還有南瓜狀的碎花沙發椅,可見顧清歡平日在厲公館過得是什麼悠閑的日子。
老爺子常年不在家,家裏大部分是厲沉暮說了算,厲沉暮對她也太縱容了。雲笙眼底閃過一絲的嫉恨,想到自己手裏握著顧清歡的軟肋,等明日一過,這女人就不足為患,頓時又舒坦了起來。
她能拿到這份親子鑒定實屬是意外,當日經手親子鑒定的醫生是她的追求者,拿了這樁秘密來討好她,雲笙這才想方設法地弄到了照片。怪隻怪顧玫小人得誌,嫁入豪門處事高調,無意中得罪了不少人。
清歡指尖攥進掌心,頭也不回地進了偏廳。
厲嬌得了婚前恐懼症,這些日子脾氣很是暴躁不安,政在偏廳裏大發雷霆,傭人們各個靜若寒蟬。
顧女士平日裏早就去打麻將了,因厲嬌的婚事在即,也不好自己出去玩,這會子正在家裏挑選明日婚禮要帶的珠寶,聽到敲門聲,開門看到清歡時愣了一下。
清歡臉色有些蒼白,雙眼烏黑,直勾勾的,看的顧玫心裏一慌。
“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想起來找我了?”
清歡進了屋,大眼直直地看著她,忍住酸澀,有些艱難遲疑地開口:“你不是我的生母對嗎?請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他們在哪裏?”
顧玫大驚失色,原本就塗得白皙的麵容更加的慘白,雙眼猛然瞪圓,結結巴巴地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你,你,你聽,聽,誰,說的?”
清歡眼底最後一絲的希望都消失,從顧玫的表情裏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她雙眼一紅,壓製許久的痛楚一下子就流瀉了出來,哽咽道:
“當年,他們攆我出去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實情,為什麼不讓我去找我的親生父母?”
如果沒有去那所謂的表姨一家,後來的一切都不可能發生。
顧玫是徹底地慌了,這個秘密埋在心底二十三年,當年知情的人本就不多,怎麼一下子就被爆出來了?
“小歡,我,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是你母親,說,不要告訴你,當年她身體太弱,生下你沒幾天就去世了。”顧玫語無倫次地解釋道,等她反應過來再說什麼時,已經晚了。
清歡臉色發白,伸手扶住身後的門,有些踉蹌地後退了一步,雙眼幹澀的厲害,想哭卻哭不出來,想說話,嗓子嘶啞,那一瞬間,她如同一個木頭人一般,喪失了所有的五感。
“你別嚇我,清歡?”顧玫見她狀態不好,嚇的魂飛魄散,伸手去搖了搖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