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進了二樓,就見男人從書房的露天陽台進來,修長的身子背著光,麵容是一貫的冷峻,周身帶著不近人情冷漠。
“坐。”厲沉暮進來,隨意地指了指沙發,聲音低沉,帶著一絲的沙啞。
清歡深呼吸,雖然這男人喜怒無常,還人格分裂,病態得很,但是他一聲不吭就接走了晞安,如今又是這副閑散的模樣,仿佛一點錯都沒有。
清歡隻覺得有股憤怒直衝衝地要衝上頭頂,極快極冷地說道:“你為什麼要接走晞安?”
“顧小姐還有時間照顧晞安嗎?我以為你整日忙著談情說愛。”男人菲薄的唇勾起,冷笑了一聲。她跟陸二都相約著去看房子了,現在是買房子,後麵沒準就帶著他兒子改嫁去了。
這幾年他倒是小瞧了顧清歡,身邊男人真是攆走一個來一雙,絲毫不比在南洋少。
清歡氣的渾身輕顫,冷冷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我跟厲先生沒有絲毫的關係,我的私人生活如何,厲先生無權過問。”
厲沉暮幽深的鳳眼猛然眯起,慢條斯理地說道:“所以你打算帶著我兒子嫁給陸二?”
清歡瞪大眼睛,覺得眼前這男人簡直不可理喻。當年是他恢複記憶之後,就要離婚,也是他同意將晞安給她的,如今這副興師問罪的姿態,好似她紅杏出牆一樣?
這幾年,厲沉暮病的真的不輕。
“如果沒事,我就帶晞安回去了,以後麻煩不要一聲不吭地就接走我兒子。”清歡努力平息著情緒,不打算跟一個精神分裂且反複無常的男人講道理。
厲沉暮見她說了幾句話就要走,英俊的麵容蒙上一層晦澀的陰影,淡漠地開口道:“顧清歡,晞安雖然給了你,但是始終是我的兒子,我隨時有權利認回來。”
清歡身子一頓,腦海中仿佛有根弦猛然繃斷,也不知從哪裏生出的勇氣,看著眼前這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一字一頓地問道:“晞安跟嘉寶是你的孩子?”
男人冷冷應了。
“所以,你承認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是你的主人格,而不是厲深?”清歡冷笑。
厲沉暮英俊的麵容陡然之間陰沉起來,眉眼帶著一絲的慍怒,薄唇抿起,一言不發。
“想方設法讓我回到南洋,強娶,強離,都是你,不是厲深,厲沉暮,你這麼病態,怎麼敢跟我提晞安是你的孩子?”她氣的渾身輕顫,聲音比以往更加的沙啞,語速也更加的緩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出來,“你高高在上,不屑喜歡我這樣的女人,那就老死不相往來啊,拿我兒子威脅我來做什麼?還是說,你又人格分裂了,想跟我重修舊好?”
厲沉暮臉色冷峻,薄唇往下壓出一道冷硬的弧度,雖然是白橋安排她回來的,但是他由於記憶被重塑,確實是他主動靠近她,也是他恢複記憶,選擇離婚的。
他原以為離開這個女人,生活就能回到原來的軌道,隻是三年了,時間越久,越是覺得有種病入沉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