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見厲崢躲在高大的景觀樹後,見她看來,飛快地轉身就走。
“小崢。”清歡起身喊住他,急急地走過去,一把拉住已經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
厲崢有些不耐煩地推開她,也沒走,隻是惡狠狠地說道:“幹嘛。”
少年正處在青春期變音,聲音有些難聽,身形卻如夏日裏的翠竹,散發著勃勃生機。
“你現在的寄宿學校住的還習慣嗎,有人欺負你嗎?本來是想接你去我那裏住的。”清歡殷切地問道。
厲崢胡亂地點了點頭,見她目帶關切,突然問道:“你跟他在一起了?”
長大的厲崢已經知道清歡不是自己的親姐姐。
清歡莫名地知道他提的是厲沉暮,點了點頭,遲疑地問道:“你大哥隻是生性淡漠了些,並不是不喜歡你。”
俊秀的少年突然打斷她的話,目光灼灼,壓低聲音說道:“他是魔鬼,你跟他在一起,就不要管我的事情。”
厲崢說完就轉身走開,十幾歲的少年走到極快,很快就消失在花園裏。
清歡微微皺起眉尖,想著他說的話,覺得很有必要讓厲沉暮跟厲崢好好交談一次。
將晞安跟嘉寶接回家後,厲沉暮去帶著兩個小家夥去洗澡,說睡前故事,清歡沐浴之後,累的不行,迷迷糊糊地睡著,直到被吹風機的聲音吵醒。
男人半跪在床尾,吹著她半幹的頭發,見她醒了,傾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低低地說道:“頭發快幹了,你接著睡。”
清歡在飛機了睡了幾個小時,眯了一會兒,便恢複了點精神,起身靠在他懷裏,享受著男人體貼的服務。
厲沉暮見她猶如小貓咪一樣蹭到懷裏,鳳眼一眯,修長的指腹穿過她的發絲,然後關了吹風機。
男人拎了一瓶紅酒回來,醇厚的酒香四溢,厲沉暮喝了一口紅酒,傾身去喂清歡。
清歡的酒量極好,隻是胃比較脆弱,喝了一點點便不喝,味蕾刺激著大腦,因記掛著厲崢的事情,迷迷糊糊地說道:“阿深,你找時間跟小崢好好聊一聊,那個孩子今天說了奇奇怪怪的話。”
厲沉暮目光微凝,低聲問道:“說了什麼?”
“說你是魔鬼,我想問清楚,他就跑開了。”
男人垂眼,俊臉冷峻,放下酒杯,上了床,將清歡攬在懷裏,沉沉地說道:“睡吧。”
等清歡睡著,男人才替她壓好被子,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深濃的夜色,英俊的麵容透出幾分的陰鷙來。
第二天一早,厲沉暮送兩個孩子去上學,然後去集團處理堆積的事務。
清歡睡到了中午才醒,時差有些調整不過來,醒來之後看到厲沉暮留下的便簽紙。
男人的字體修長俊逸,行雲流水一般,寫著他傍晚接了晞安跟嘉寶才回來,午飯讓她自己解決,晚飯等他回來做。
最後還畫了一個愛心。
清歡看著便簽紙,眉眼溢出一絲的笑意,自從厲沉暮住進來,便辭退了司家的兩個傭人,說不喜歡陌生人住家裏,每日隻有保潔阿姨定點來打掃。
往後男人便承包了家裏的煮飯跟帶孩子兩件大事,她反倒成了最閑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