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從庭院裏進來,就見厲家兄妹兩的氣氛有些詭異。
事實上厲公館的氛圍近期一直很緊張。
除了老爺子跟大寶小寶,所有人都是心事重重。
厲嬌見清歡進來,從包裏取出請帖來,丟給清歡,冷淡地說道:“三天後,我爸媽的結婚紀念日,當年的事情也說不清是誰對誰錯,現如今你成了我大嫂,這請帖該有你一份。”
厲嬌丟完請帖便也不吃飯了,跟老爺子說了一聲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清歡攥著那份請帖,心跳有些加速。
厲晟陽定定地看著她,許久,說道:“厲嬌就是一隻會咬人的瘋狗,你離她遠點。”
清歡有些驚訝,厲晟陽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難道他年少的時候真的對自己有好感?隻是這些年過去了,就算是有什麼,也都湮滅在了時光裏,他們往後連姻親的關係都不會有。
清歡捏著那份請帖,衝著厲晟陽點了點頭,上了頂樓,關上門,飛快地打開。
厲嬌父母的結婚紀念日在南洋酒店舉辦,依舊是頂層,這般隆重不亞於厲嬌當年的婚禮,許是故意選了同樣的酒店跟同樣的場地,想要清算當年的那一筆賬。
請帖裏的夾著一張名片,上麵隻有一個電話號碼。
清歡將名片塞進了自己的包裏,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現在唯一頭疼的就是如何跟厲沉暮開口去結婚紀念日的現場又不讓他懷疑,畢竟她跟厲嬌一直不合。
打定主意要跟厲沉暮提這樁事情,清歡便一直沒睡,等著厲沉暮回來。
厲沉暮在書房忙到12點多才進臥室。
男人推門進來時,看見屋內亮著橘黃的柔和燈光,頓時愣了一下,他這幾日回來怕吵到清歡跟孩子,大多是不開燈的,借著夜燈的微弱光芒,摸索著洗澡睡覺,也不知道撞了幾次牆了。
清歡等到快睡著,見他修長峻拔的身影出現,有些緊張,坐起身來,低低地說道:“我有事情同你說。”
女人纖細窈窕的身影籠罩在夜色與柔和的燈光下,精致的五官顯得越發的清純動人,她坐在床前,厲沉暮卻覺得這個女人分明是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男人走過來,在床前站定,看著她纖細的影子被自己的身形完全籠罩,就好似自己的影子抱著她的影子一般,男人薄唇勾起一絲的弧度,低啞地說道:“什麼事情,你說。”
清歡想了許久,厲沉暮這人跟常人不同,觀察入微,心思敏捷,一丁點的痕跡都能推演出對方的目的來,索性跟他直說,以免弄巧成拙。
“厲嬌給了我一份請帖,三天後她父母的結婚紀念日,我想去一趟。”她說完便靜靜地等著厲沉暮的回答。
男人垂眼,看著她浸潤在燈光下的精致麵容,許久,低沉地說道:“以厲太太的身份出席,可以,別的身份,不合適出現。”
男人霸道地給出了條件。
上一次厲晉南的壽辰,厲沉暮原本是要介紹她的身份的,結果事與願違。清歡輕輕皺起了眉尖,這一次若是告訴眾人她的身份,才被正名的厲太太當夜就失蹤,隨後跟厲沉暮提出訴訟離婚,怎麼看都像是一場鬧劇,隻是事到如今,她也沒有別的法子。
“那好吧。”她遲疑地說道,有些不甘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