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沉暮的手臂上都是她掐出來的青紫印子。
她有些心虛,又覺得自己沒做錯,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男人冷笑:“我有太太的。”
清歡滿肚子的委屈和不滿,瞬間就被這幾個字安撫的服服帖帖,唇角露出一絲的微笑,胡亂地應了一聲:“嗯。”
“不過,她不要我了。”男人坐在沙發上,又說了一句,聲音低沉含糊,幾不可聞,英俊的麵容又變得陰沉起來,眉眼間戾氣橫生。
清歡的心被狠狠地揪起來,想告訴他,好好做手術,還要你的,隻是話到嘴邊,什麼都沒說。
“滾吧。”厲沉暮表情瞬間又陰鷙了起來,暴躁地嗬斥道,“滾得越遠越好。”
清歡欲言又止,拿著他被冷汗浸濕的襯衣,見他呼吸是真的平靜下來了,不是偽裝,這才去後麵的屋子洗衣服,然後打電話給白橋。
白橋已經到了倫敦,正在著手安排醫院跟手術的時間。
“老四今晚就飛倫敦,謝少將請的幾位專家一周內就會到倫敦來,厲少的情況怎麼樣?”白橋有條不紊地安排著接下來的重要行程,問道。
“情況很不好,頭疼很嚴重,剛才差點痛暈過去了,而且他還一聲不吭。”清歡還是第一次見他頭疼病發,襯衣都被冷汗浸濕,那得是多疼。
白橋手上的動作一頓,低咒了一句,說道:“清歡小姐最好盡快解開厲少的心結,拖得時間越久越不利。這件事情隻有你能做到。”
“我沒把握。”清歡皺起眉尖,她的決定從來就幹涉不了厲沉暮。
白橋在電話裏急的都要捶胸了,鄭重其事地說道:“清歡小姐,厲少那脾氣真的隻有你能勸,不過你得先跟他說清楚你的想法,上次你帶著晞安少爺離開,真的傷到他了。”
若不是被傷到了,厲少怎麼會放棄治療?白橋低歎,就連他都沒有想到清歡小姐在厲少的心目中會這樣的重要。
清歡垂眼不語,沉默許久,說道:“等所有專家都到了,你安排飛機過來。”
餘下的幾日,厲沉暮的偏頭疼又發了一次,這一次是在半夜,清歡在睡夢中聽到悶哼聲,驚醒過來,便發現男人抓著被子,手背上青筋暴起,麵容埋在被子裏,瞧不分明。
即使是夜裏,清歡也習慣性地點著燈,看見他頭疼又犯了,臉色驟變,起飛地起身,倒出兩粒藥給他,又給他倒了一些水,急急地說道:“我喂你吃藥。”
厲沉暮吃了藥,直接疼暈了過去。清歡抱著他,害怕地哭起來。
男人的意誌力很強,很快就醒了過來,低沉地問道:“清歡,是你嗎?”
她聲音哽咽,還來不及說話,男人自嘲一笑,繼續昏睡過去。
清歡擦了擦淚,見他呼吸慢慢平穩,隻是依舊昏迷不醒,坐在床前,給他擦著額頭的冷汗,上了床,貼著他的胸口小聲地哭起來。
天色剛麻麻亮的時候,她起身,見他身體已經漸漸溫暖,呼吸沉穩,這才將他的被子蓋好,一聲不吭地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