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蟄見她出言挽留,見好就收,不再提離開的事情。
男人心細如塵,自然看得出來迦葉對於家裏住個大男人還是有些介意的,自己提出離開,讓她挽留,將路堵死了最好。
習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等時間久了,她習慣他的存在,後麵才能水到渠成。謝驚蟄有的是耐心。
謝驚蟄從冰箱裏取出罐裝的啤酒和鹵味,低沉誘惑地說道:“睡不著,要喝一罐嗎?”
迦葉對辣的鹵味毫無抵抗力,正好肚子有些餓,桃花眼發亮地點了點頭。
男人開了外麵小花園的壁燈,兩人坐在露天的木質長椅上,看著夜色,喝著啤酒,吃著辣味,猶如久別重逢的老友一般聊著天。
謝驚蟄的口味偏淡,不吃葷,基本是喝著啤酒,看著迦葉吃,茶色的眼眸裏滿是寵溺的笑意。若是知道她這麼好收買,他應該直接拿出超辣的鹵味,也不用賣慘博同情。
“你知道嗎,我在金三角那幾年,最想念的就是這些辣味,可是司迦南不給我吃,每回郝叔外出的時候都偷偷給我帶。”迦葉被辣直流眼淚,然後灌了一大口啤酒。
“為什麼不讓你吃?”謝驚蟄看著她被辣的嫣紅的紅唇,淡淡地問道。
“醫生讓我忌口,以免對傷口愈合不利,不過沒有辣味的人生,簡直是生無可戀。”迦葉吃的嗨,不自覺地就打開了話匣子,眯眼笑道,絲毫沒有人前的高貴冷豔,猶如天真爛漫的少女。
謝驚蟄目光微暗,大約能想象她當時重傷的模樣,司迦南寧可將她藏在那樣蠻荒之地,也不願意讓她在國內受到良好的治療,怕的就是被他發現迦葉還活著吧。
“話說男人很少有吃素的,你確定要一輩子吃素,不沾葷腥?”迦葉眨著桃花眼,壁燈下看他,覺得這個男人渾身都是謎團,好像又不太像土包子,畢竟哪裏有這樣冷漠又好看的土包子。
“嗯。”謝驚蟄淡淡地應了一聲,茶色的雙眼看著她,低低地說道,“一輩子吃素也是值得的。”
他的心願早已達成,隻要她安好,他寧可舍棄一切。
“真是奇怪的男人。”迦葉撇了撇嘴,繼續歡快地吃著辣味,見男人就跟悶葫蘆一樣,不自覺地找著話題問道,“先前我說的,要收養謝寶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我大概是不會結婚生子了,想要個孩子。”
不願結婚生子是她腦海中根深蒂固的念頭,迦葉很自然地就接受了這樣的觀點,這才會在見到謝小澤的瞬間就想要這個孩子。
謝寶?謝驚蟄對這個稱呼不置一詞,謝小澤這幾年慣會撒嬌賣萌的,想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其實男人大體也能猜到孩子內心缺乏安全感,小木屋跟謝宅兩邊住,沒有母親,他基本很少跟孩子交流,謝小澤能這樣陽光開朗,沒有長歪,隻怕性格還是隨了迦葉的緣故。
他這些年身體活著,靈魂半死,並沒有過多地重視,往後一定要好好引導。都七歲了,還撒嬌賣萌,就該丟軍區去訓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