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葉覺得手腳有些涼,驀然覺得,若是有一天大家都不是眼前表現出來的模樣,這些年的溫情時光又算什麼?
謝驚蟄拿了吹風機過來,給她吹幹頭發,見她一直悶悶不樂,伸手抱住她,感覺她身子僵硬了一下,隱隱透出疏離感,男人頓時目光一深。
好端端的,怎麼就排斥他了?難道他走了以後,司迦南又給她打電話了?謝驚蟄薄唇抿起,內心抑鬱,麵上卻不動聲色地笑道:“頭發吹幹了,快過來吃早飯。”
迦葉淡淡地應了一聲,坐到餐桌上去吃早飯,然後說道:“我昨晚沒睡好,等會要繼續去睡覺,你是不是還要去軍區?”
謝驚蟄點了點頭,低沉地說道:“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迦葉看著他俊美稍顯冷硬的麵容,沙啞地說道:“可能是生理期要到了,渾身都沒力氣,等睡飽了就沒事了。”
謝驚蟄一直膽大心細,見她表情有異又不想說的樣子,便不再追問,尋思著得去調查一下。
迦葉吃完早飯,催促他去上班,然後就上樓去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著悍馬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又等了半個小時,迦葉才換了衣服,拿了車鑰匙出門去醫院。
昨夜後半夜幾乎是眼睛都沒有閉,腦袋一直抽抽地疼,她預約了一個神經科的聖手醫生,對方上午有手術,下午才有時間看診,而且每天的名額是有限的,必須當天預約才行,迦葉正巧搶到了名額。
對方才三十出頭,很是年輕,原本迦葉想預約老醫生,但是查看了一下這位醫生的履曆,覺得實在是過於出色,可以說是近些年來神經科聲譽最好的醫生,在帝都首屈一指。
迦葉開車到醫院,又等了一個小時,護士終於喊到她的名字。
她敲門進去,辦公室很大,醫院統一的裝修,男人帶著眼鏡,從一堆病曆以及儀器前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溫和白淨的麵容,示意迦葉坐到他的對麵,說道:“司小姐是哪裏不舒服?”
“頭疼欲裂,而且我有失憶的症狀,想過來看下我的失憶症能不能治愈。”迦葉看著眼前的廖醫生,見他麵容白淨,但是鬢間卻有幾根白發,不知為何,聽到這男人的聲音覺得有些奇異。
“失憶多久了?能記起多少過去的事情呢?”廖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這是他的一個習慣,腦袋高速運轉沉思或者掩飾內心激動時的一個動作,看見司迦葉進來的一瞬間,男人唇角不自覺地就勾起了一抹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在帝都經營數年,砸了無數資金人脈積攢出了精神科的好名聲,等的就是這位失憶病人的上門。
司迦葉要是再不來,他也要主動出現在她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