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好幾個醫生的說辭都一致,說現在的睡眠對她的精神恢複有極大的好處,輸液裏也有一定的安神成分,昏睡是正常情況,這種情況大約持續三四天時間病人就能恢複七七八八。
謝驚蟄雖然都知道,但是心還是有些懸。
男人定定地站在病床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俊美冷毅的麵容透出幾分的不安,就這樣看著她近半個小時,才依依不舍地起身去軍區審訊。
密不透風的審訊間裏,廖醫生已經被餓了整整一天,一天一夜沒睡,男人的眼睛裏都是紅血絲。
情況與他設想的一樣,謝驚蟄早些年在西南軍區,就是以手段狠辣聞名,更何況這些年的沉澱,隻怕手段會越發的厲害,這類人群比較謹慎自負,隻要心裏有一絲的疑慮,便會追查到底,是他有些大意了,不過是提前給司迦葉催眠,就被他無理由地盯上。
這男人簡直喪心病狂。
廖醫生扶著鼻梁上的眼睛,整個人透出幾分的焦躁不安來,軍區的那些手段他是知道的,雖然自己精通催眠,精神力強大,邏輯縝密,但是若是一直被困在軍區也不是一件好事。
廖醫生想對策的時候,就見審訊室的門被打開,帶著肩章的男人走進來,麵容冷峻,坐在他對麵,冷淡地說道:“廖衛昌是你真名嗎?”
謝驚蟄是看完另外兩個審訊室的審訊過程才過來的,男人將手上的厚厚資料丟在桌子上,茶色的眼眸猶如利劍一般居高臨下地審視著眼前的這位廖醫生。
出身名門,滿門勳貴,年少成名,一路扶搖直上直至成為今日的軍區少將,謝驚蟄每一步走來穩打穩紮,男人有資格高姿態地審視任何同齡人。
“是我真名,我清清白白一個醫生,你們到底想要關我到什麼時候,我要求找律師。你們軍區的人都枉顧法律人權嗎?”
廖醫生憤怒地說道,由於餓了一天一夜,聲音沒有什麼力度,他的要求被謝驚蟄直接無視了。
男人勾唇冷笑,今天他有足夠的時間來跟他玩這一局遊戲。
“廖醫生都進了軍區審訊室了,還以為自己是清白的?”謝驚蟄冷冷地說道,“律師怕是幫不上你了,畢竟你犯的罪,行同叛國。”
廖醫生瞳孔猛然一縮,表情陰冷了幾分,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怎麼可能,難道他的身份暴露了?這不可能,八年前的爆炸案,他沒有參與,他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他的一切資料都不是偽造的,謝驚蟄怎麼可能會發現他的身份?
“當年事發時,你才十歲吧。”男人今天破例想抽煙,垂眼點了一根煙,吞雲吐霧地抽了一口,茶色的眼眸半眯,淡漠地說道,“拜你們所賜,我那年八歲,父母皆亡。”
謝驚蟄今天過來不是為了審訊,因為這個男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該死了,改頭換麵去了美國,卷土重來,也不過是螳臂當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