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的病情漸漸好轉,對於第一任丈夫的死也不再難以釋懷,後來也沒有生育,就想修補跟紀凜冬的母子關係,後麵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紀凜冬對他母親很是痛恨,不願意待在巴黎,這才回故土定居。”迦葉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紀凜冬從小感受到的溫情大概就是他爺爺跟他父親給予的,所以第一個念頭就想回到帝都來,拜訪了一下謝家老太太,從而才發生了後麵的許多事情。
溫楚從來沒有想過,紀凜冬的童年會比她還要淒慘。她從遇到他開始,見到的這個男人從來都是衣冠楚楚,矜貴斯文的,他脾氣其實很好,從來不隨便動怒,除了心思詭譎,生性無情,沒有太多的槽點。
結婚那幾年,他從來沒有提過他的家人,也沒有說帶她見公婆的話,原來他跟自己一樣,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溫楚想到這段時間以來,男人每天晚上都要拉著她坐在露天小陽台上待一個小時,突然就能感受到他的孤獨感。
司迦葉見她們兩沉默不語,低低地歎氣道:“老太太這幾年裏一直很心疼他,說這孩子從小就缺乏溫暖和愛,經曆了那麼多黑暗的事情,還能長成一個正直的人已經很不容易了,至於他一直遊戲人間大概就是性格裏留下的一些缺陷吧,本質上還是一個很好的孩子,像他父親。”
清歡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溫楚的手背,有些感同身受,厲沉暮年少時就有腦疾,後來引發了雙重人格,她對此感悟最深。如今男人對她幾乎是寵上天,很多事情也不是絕對的。
“我說這些也不是要為紀凜冬說話,隻是客觀地告訴一些事情,沒有別的意思。”迦葉笑道。
“我知道,謝謝迦葉姐。”溫楚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
三人說的差不多,外麵賓客也來了不少,大家都是特意提前一兩個小時過來,熱鬧一番,謝蘭謝昭過來敲門,說不少人想來看看新娘。
溫楚連忙起身,見迦葉跟清歡被人圍住,悄悄地起身走出來。
這處莊園在帝都素有花園城堡之稱,處處繁花似錦,她也不認識什麼人,就坐在一邊的角落裏等婚禮開始。
紀凜冬找過來時,就見小姑娘坐在木質的長椅上,纖細的身影半隱在鬱鬱蔥蔥的景觀樹後,男人從侍從那裏拿了兩杯香檳,走過去,挨著她坐下,低沉地說道:“一個人很無聊嗎?”
男人說著,將手裏的香檳遞了過去。
溫楚接過香檳,目光有些氤氳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依舊如往常那樣斯文俊雅,不知為何低低歎了一口氣,想到他以前輕描淡寫地提過他曾經被綁架過,後來才參加特訓,練得一身的本領。
原來那段往事是那樣的血腥陰暗。
他從來都不說他過去的事情,這些年她對他一無所知,他們之間的婚姻確實也無法走到白頭。
“我剛才去看了迦葉姐跟清歡姐。”溫楚垂眼低低地開口,聲音有些柔軟,像一隻蓬鬆的小鬆鼠甩著毛茸茸的大尾巴,每一處都搔到了紀凜冬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