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那天晚上,他給她慶祝完生日,然後隨口說道:“溫楚,你是一個成年的姑娘了,雖然我收養了你,不過我們住一起還是有些不妥。”
她那時已經體會到了家的溫暖,甚至內心對強大的紀凜冬有著一絲的崇拜和盲目的服從感,他有淵博的學識,有權勢富貴,有說不完的見聞,這一切都是十八歲的溫楚所向往的。
“那要怎麼辦?”她那時候有些慌,第一個念頭就是他不要她了,覺得養到成年,義務已盡,她又要孤零零的一個人了。
男人勾唇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孤男寡女,年紀隻相差十歲,住在一起,以後對你我的名譽不好,要不,我們結婚吧?”
她那時候到底年輕,也從未想到婚姻,戀愛都沒有談一次,覺得隻要能繼續在這個家裏住著,結婚就結婚,她總是不想離開他的。
後來兩人就去領了證,酒席也沒有擺,紀凜冬對婚事並不是很上心,平日裏也沒有什麼來往的朋友,她自然而然地以為他隻有她,所以開開心心地結了婚,過了很甜蜜的一段時間。
那時候她才懂,原來這就是婚姻,可除了兩人睡一張床,並且時不時地要做很累的運動,餘下的生活跟以前都沒太多的變化,隻是結婚後,她見識到了紀凜冬的很多麵,惡劣的、柔軟的、懶散的、孤獨的,還有無情的。
她那時隻是依附於他的小女孩,所以在婚姻裏兵敗如山倒。
溫楚眼圈有些濕潤,想到當年那樣傻氣的自己,覺得有些想笑,誰人不是從天真年少一路磕磕碰碰地走過來的,在感情裏跌跌撞撞頭破血流,然後練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功力,不敢言愛。
紀凜冬沉默了一下,伸手摩挲著她柔軟的發絲,低沉地說道:“遇見你之前,我也沒有談過戀愛,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懂得情愛,婚姻於我亦是無聊時擺弄的玩物,所以我不知道自己喜歡你。對不起。”
他低低地道歉,然後俯身將她眼角的淚一點點地吻去,吻出一朵朵火花來。
紀凜冬吻得用力,這一年多來,他的生活發生了劇變,亦或者說從他收養這個小姑娘開始,生活便脫離了他的掌控,他從一個遊離於俗世之外的邊緣人,被這個小姑娘一點點地重新拉了回來,容易融入了這樣真實鮮活的世界裏,她救贖了他,她從來不知道他這些年來被孤獨感逼迫得險些要窒息而亡。
她是他的生命,他如今才深刻地領悟這一點。
紀凜冬內心火熱,血液裏躁動著,吻的越發用力,到最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吻到了床上。
窗外的雪花簌簌地落下來,偶爾一兩朵雪花從半開的窗戶裏飄落進來,融化在激情的臥室裏。
萬籟俱寂,溫楚能聽到雪花飄落的聲音,很美,男人進入她的那一刻,她閉上眼睛,疼的落淚,她喜歡這個男人,他給了她從小就缺失的親情和情人之間刻骨的愛戀,她想,她其實很愛他,從感受到他的孤獨開始,就很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