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絕望地看向門口的方向,想喊救命,隻是嗓子幹啞,腦袋沉甸甸的,喊出來的聲音幾不可聞。
這一個星期為了取信這個農婦,她確實是真的病了。
屋裏的動靜極大,那農婦身強體壯,捂著頭上的破口子爬起來,對著阿檀就是一頓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怒罵。
“電修好了,100塊。”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
“死丫頭,等會再來收拾你。”農婦見阿檀奄奄一息,這才停了手,捂著傷口去找毛巾,然後討價還價地說道,“隻給你50塊錢,修了幾個月就壞,還敢要100塊。”
男人沒說話。
阿檀艱難地爬起來,仰起頭看著他。
因是黃昏,又是陰天,男人站在門口,看不清臉,穿著工裝背心,露出手臂上結實有力的肌肉,下麵穿著髒兮兮的長褲,磨損的有些厲害的皮帶垮垮地係在腰間,越發顯得肩寬腰窄,全身都積蓄著驚人的爆發力。
對方的個子極高,目測有一米九,堵在門口就如同小山一般,這是一個常年幹體力活,風裏來雨裏去的糙漢子。
“救我。”她伸手拽住了對方的褲腿,艱難地說道,視線集中了一些,看清了對方臉上的一道疤痕,從額頭到眉骨,凶神惡煞,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對方隻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給你五十塊,快走快走。”農婦回來將五十塊錢塞給水電工,然後罵罵咧咧地一把將阿檀拖起來,就要關進浴室。
阿檀也不知道從哪裏生出的力氣,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腿,渾身發抖地說道:“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個死丫頭,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供你吃喝,把你當小姐養著,你還想跟野男人跑。”那農婦上前來就踹了阿檀一腳,將阿檀拽過來,就衝著水電工罵道,“你怎麼還不走,別人家的事情少管。”
阿檀被農婦一腳踹的氣血翻滾,險些要昏過去,有些絕望地看著男人。
對方依舊沒有什麼表情,拿了錢背起髒兮兮的工具包,轉身就走。
阿檀眼裏的光芒熄滅,她早該知道這人不想救她,她弄壞的電路一看就是人為,她寫的那些求救訊號對方也看得懂,若是想救她,早就報警救了。
“死丫頭,我讓你打我,還想跑,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就算打死了你,也沒有人知道。”農婦一見那水電工走了,立馬上前來就對著阿檀拳打腳踢起來。
阿檀閉上眼睛,抱著腦袋,一聲不吭地受著。
隻是預想中的拳頭沒有落在身上,那農婦發出殺豬般的叫聲,阿檀身子一僵,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男人眉骨間的疤痕,對方俯下身子,漆黑的眼睛看著她,低沉沙啞地問道:“你剛才說的是真的?”
因靠的近,她都能聞到對方身上汗水的味道,陌生的男人味。
她點了點頭,就昏了過去。
祁牧看著昏迷的少女,對方太纖細瘦小,即使穿著粗布舊衣,也能看出驚人的美貌,肌膚雪白似象牙,一看就是從小嬌養大的千金小姐,這女人對他而言會是天大的麻煩。
男人皺起了眉頭,一腳踢暈鬼哭狼嚎的農婦,背著重重的工具包,破壞了屋內的監控設備,然後才抱起纖細的少女,趁著暴雨來臨之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