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經將一碗米飯吃完,見桌子上的菜幾乎沒動,小姑娘垂著纖細雪白的脖子,搖搖欲墜地站在一邊,頓時眉頭又皺了起來,風卷殘雲地將剩下的飯菜全都掃進了肚子裏。
阿檀見他就連雞湯都喝完了,一滴都不剩,頓時又呆了一下。大胃王嗎?
男人吃完將桌子收拾幹淨,把外賣盒子拎出去丟掉,再回來時拎了一袋子的洗漱用品,買了新的毛巾、牙刷、女式的拖鞋還有藥品和水果。
男人將一袋子東西都盡數遞給她,然後又從行李包裏取出一疊錢,大概拿了一半遞給阿檀,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今天太晚了,你明天出去自己買些東西。”
阿檀不敢接,咬了咬沒有一絲血色的唇,聲音有些發抖地說道:“我不能要,我想打個電話。”
她想打電話回家,她想見父親。
祁牧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沒手機。”
沒有手機?阿檀眼睫毛輕輕抖了一下,低頭看著男人洗的有些褪色的褲子,褲子口袋也是平的,難怪屋子裏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住的又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地下室,他真的好窮。
男人想了想,將手上另一半的錢也塞給了她,說道:“都給你吧。”
阿檀看著手裏的錢,粗粗看了一下大概有2000多,隻是他這麼窮,為什麼要把所有的錢都給她?阿檀又想起自己之前對他說的話,隻要救了她,她做什麼都可以,頓時身子又緊繃了起來。
祁牧給了她錢,從行李袋裏取出一件床單來,鋪在地上,然後去洗了澡,直接睡在地鋪上,此後就沒有再說話。
阿檀呆呆地看著睡下的男人,就這樣?
她戰戰兢兢地去浴室洗了澡,穿著之前的衣服,然後裹著被子,縮在床上,床是那種最簡易的鐵架子床,動一下就有聲音,她不敢動,也不敢睡,就這樣一直睜著眼睛,看著黑暗裏睡在地上的男人,男人的睡姿很好,幾乎一動不動,也不打呼,不磨牙,不說夢話。
隻是她太累了,身子太弱了,不知不覺地就昏睡了過去。
等她睡著,呼吸平穩,躺在地上的男人這才睜開深邃的眼睛,一個鯉魚翻身,身手利索地起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男人也沒開燈,走到床前,看著她縮在牆角坐著睡著的樣子。
他的視力很好,即使在黑夜裏也能視物,看著她縮在被子裏的漂亮小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少女的額頭光潔,肌膚細膩,比他吃過的最軟的豆腐還要嫩。
男人見她沒有發燒,這才縮回手,思索著到底要拿她怎麼辦?
一看就知道她是被人囚禁在那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城郊屋子裏,既不是綁匪,不為錢財,自然就是為了人命,她回去必死無疑。
男人看著她嬌豔如花的麵容,白皙如象牙的肌膚,冷酷的麵容微微沉思,他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她要是一聲不吭地跑了,他也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她要是留了下來。
男人目光微暗,那就當他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