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東西實在是太少,旁的不說,連衣櫥都沒有,桌椅許是房東留下來的,唯一可以收拾的大約就是祁牧的行李包。
阿檀將行李包打開,將裏麵的東西都取了出來,俏生生的小臉有些發燙。良好的家教讓她從來不動別人的東西,隻是她昨天沒有離開,這個男人救了她的,又提出了那樣的要求,往後他若是沒有什麼惡習,恩情總是要還的。
行李包裏隻有幾件背心、長褲和內褲,還有一件厚點的外套,床上換洗的四件套,此外就什麼都沒了,連身份證都沒有。阿檀呆了一下,尋思著沒準他的身份證是隨身攜帶的。
她將男人僅有的幾件背心疊好,隱約還能聞到上麵清新的香皂味道,他的衣服自然是手洗的,浴室隻有兩塊香皂,一塊洗臉洗身子,一塊洗衣服。這個男人的生活樸素,但是阿檀又隱隱覺得有種莫名的自律。
屋裏沒什麼可收拾的,阿檀就帶著錢和鑰匙,打算先出去買點日用品。
她要買換洗的衣服和內衣,還要出去看看周邊環境,看能不能找到賺錢的法子。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格。城中村這邊自成一個小圈子,跟周邊的燈紅酒綠好似是兩個世界。
阿檀在附近找到了一個菜市場,又在周邊的小店鋪裏買了幾件打折的衣服,都是純棉亞麻的材質,T恤和褲子,因是夏款,倒也質地輕薄,手感極好,還買了兩套內衣、一件棉睡裙,林林總總的加起來花了180塊錢。
她不敢大手大腳地花錢,原本就窮,2000塊錢可能都管不了兩個人的日常房租吃喝開銷,更何況她想早點搬出去。
城中村這邊住的要麼是窮人,要麼就是世代住這邊不願意搬走的,三教九流,魚龍混雜,阿檀不敢隨意亂走,買了必需品,就回家,將身上農婦的衣服換下來,然後拿到外麵的垃圾桶丟掉了,好似丟掉了所有的不堪和陰暗一般。
祁牧傍晚的時候才回來,男人開了門進來,將滿滿一手的東西都放進來,然後又將外麵的一個小電風扇拿了進來。
女人身子嬌,他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一年四季都能抗凍耐熱,但是阿檀昨夜睡覺時熱的翻來覆去,祁牧睡眠淺,一點動靜都能聽到,今日接完活兒,就去買了一個小電風扇。
阿檀在家裏發呆了一下午,午飯也隻是隨便買了一個燒餅應對了一下。
濱海那邊父親病逝,家產被奪,親戚各個都是狠角色,她又沒有查到到底是誰要害她,濱海那邊是回不去了,就連泉城這邊,都要隱姓埋名,徐徐圖之,所以她以往學的那些個技能竟然全都用不上了。
出去工作的話,她連身份證的問題都解決不了,正苦思冥想之時,就見祁牧扛著一堆的東西回來。
男人將電風扇取出來,插進插座,然後開了小檔的風速,很快悶熱的房間裏就傳來涼風。
“你怎麼買了這麼多的東西?”阿檀看著他買回來的東西,大多是水果、礦泉水、還有各色的零食,還有一個小電飯鍋,米和雙人的碗碟什麼的。
阿檀看的有些懵,第一反應就是糙男人,太會花錢了,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年前,她還是沉家小姐時,隨便買一個包都是十幾萬塊,更敗家。
“這裏不能做飯,電飯鍋可以熬粥吃。”男人簡單地說了一句,見她換下了那花花綠綠的破布褂子和褲子,換上了白色的亞麻T恤和灰色的柔軟褲子,小臉白的像象牙,眼睛清澈烏黑,像是深山裏清冽的泉水,長發也被她別在耳後,清純動人,不覺得喉結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