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也不知道從哪裏借了一個小的三輪車,將兩個紙箱和一個行李包放在後麵的車裏,然後載著阿檀去新家。
這種電動的三輪車是專門用來送貨的,前麵隻有一個發動機和座位,阿檀自然跟行李一起坐在後麵,她是第一次坐這種農用的三輪車,出行坐慣了豪車,坐這種毫無遮掩的三輪車,本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看著男人寬闊的後背,如山般沉穩,阿檀也漸漸地靜下心來。
十多天的相處,這個男人身上表現出了諸多難得的品質,雖然外表看起來危險又可怕,但是祁牧是個異常沉默的人,阿檀想到他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來洗她的衣服,還將每天賺的錢都交給她,頓時臉頰就忍不住發燙。
洗衣服是一種很親密的行為,上交工資也是,阿檀尋思著,祁牧應該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類型的糙漢子,不然誰會認識兩天,名分都沒定,就將身上所有的錢都給對方了,也不怕她帶著錢跑了嗎?
阿檀是吃過虧的,換了旁的男人,她大約是一定會跑的,可也不知道怎麼的,遇到了祁牧這樣的傻大個,就心甘情願地留了下來。
這一番胡思亂想,車子已經離開了城中村,進入了泉城的繁華地段,好在是三四線的小城市,否則這類三輪車是不給上路的。
阿檀目光看到有一家畫廊,想到自己的那兩幅畫,連忙拽了拽祁牧的背心,說道:“祁牧,停一下。”
風有些大,天氣又悶熱,祁牧將三輪車停在了樹蔭下,然後轉身,點漆一般的黑色眸子看著她。
“我去賣畫。”阿檀找出自己畫的那兩幅畫,解釋道。
男人一聽,眉頭皺了起來,他原以為阿檀是在家裏無聊畫畫打發時間,可一聽是要去賣畫,畫畫費眼睛,還費精神,頓時低沉地說道:“不用,我會賺錢。”
阿檀傻了眼,這還是他第一次明確反對她做什麼事情。
“我已經畫好了。”阿檀抱著兩卷畫,清澈無辜的大眼看著他,又看了看畫廊。
“畫好了就放在家裏裱起來。”男人難得表現出了強悍的一麵。
阿檀見他將自己的兩幅畫放回去,懨懨地耷拉著腦袋,交完房租,真的沒什麼錢了,雖然這兩幅畫不是很值錢,但是好歹也能賣幾百塊錢。
祁牧見她悶悶不樂,又不舍得她的畫賤賣出去,沉默了一下,然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低沉地說道:“賺錢養家是男人的事情,以後我會賺更多錢的。”
男人說完,伸手抱了抱她纖細的身子,少女比他矮一個頭,纖細的身子柔軟的不可思議,帶著沐浴的香皂的香氣。
祁牧隻抱了一下,就鬆開,感覺渾身燥熱,體內似乎有數不盡的熱量要噴湧而出。
阿檀也被這一抱震住了,男人的胸膛硬邦邦的,周身都是濃烈的男人味,陌生的氣息侵襲到鼻尖,她的臉瞬間就燥紅了,幸好是低著頭的,這一下兩人都沒心思去賣畫了。
阿檀呆呆地上了車,等到了搬家的小區才回過神來。
她下了車,就看見男人一手挎著行李包,再搬起兩個半個人的紙箱子,大步流星地進了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