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檀見他這道菜這般複雜,酸菜和魚骨居然都不是正菜,撈起來不吃的,頓時感覺當廚師也是不容易的。
等魚片下鍋,祁牧便將之前洗好的野菜一般模樣的草頭下鍋,煮了幾分鍾,於是一鍋酸鮮的草頭酸湯魚片就出鍋了。
阿檀聞著味道就有些醉,她素來是喜歡吃酸的、辣的味道,看著一邊盤子裏的老酸菜就不住地吞著口水,見這一大鍋酸湯魚片,連忙幫忙去拿碗碟裝米飯。
祁牧又去切了兩個早上特意留下來的豬蹄,將豬蹄切開,一起裝盤,兩個菜就成了,至於燉著的烏雞益母湯,這是專門給阿檀燉著,補血止痛經的。
男人的飯量很大,一頓能吃三碗米飯,菜倒是吃的不多,每次都是等阿檀吃飽了,他將剩下的飯菜全都掃尾吃光,所以晚飯做了兩個菜,便沒繼續做。
見阿檀幫忙盛米飯,突然覺得似乎有了家的感覺。
阿檀喝了一口酸湯,頓時覺得舌頭都要被鮮掉了,又鮮又酸,還帶著清香,味道著實給力。
“好吃,這個魚片好吃。”阿檀胃口大開,吃著又滑又嫩的魚片,看著祁牧的目光猶如盯著一座金礦,笑眯眯地問道,“這個野菜是什麼?”
“這是江南獨有的草頭,又叫做苜蓿,今天做的是黑魚,等以後買到野生的鱖魚,我再做草頭鱖魚給你吃,那是我外祖父最愛吃的一道菜。”祁牧淡淡地笑道,眉骨邊的疤痕都柔和了幾分。
“好呀。”阿檀笑彎了眼睛,覺得自己簡直是撿到寶了,沉家以前也有廚師,做的飯菜雖然也好吃,但是完全不能跟祁牧做的比,若是日日都能吃到這樣好吃的飯菜,她覺得自己都要離不開祁牧了。
阿檀是小雞的胃,將酸湯泡了一小碗米飯,吃了好些魚片之後,便吃不下了,餘下的自然就被祁牧全吃光了。
祁牧見烏雞益母湯還要熬一個小時,便將今天的銀行卡交給了阿檀,又用阿檀的手機注冊了微信,綁定了銀行卡,再下載了手機銀行,等弄好了連同白天賺的錢一起交給了阿檀。
阿檀一數現金有2000,頓時愣了一下,然後再看銀行卡上是她的名字,裏麵還有9000餘額,頓時又呆了一下。
“9000是賣豬蹄的錢,我找到一家酒樓,穩定供貨就行。現在外麵都不興收現金,所以以後我都微信收賬,銀行卡是用你的身份開的。”祁牧見小姑娘目瞪口呆的樣子,突然覺得賺錢是件不錯的事情,至少能看到阿檀這樣可愛的表情。
“可是我沒有身份證呀?”阿檀連他一天接活、除去買菜買中藥還剩2000的事情都來不及問,隻想問他,她是黑戶呀。
祁牧垂眼,輕咳了一聲,說道:“有個朋友在銀行,內部人員開戶不用身份證的,之前你跟我說過你的身份證號,銀行卡的密碼是你的生日。你直接手機修改就好。”
阿檀瞬間就開心了,完全沒有想到為什麼水電工在銀行能有內部人,她翻出自己的小錢包,算了一下,現金有6000多了,加上銀行卡裏的錢,給祁牧買衣服可以買好的材質了。
“所以,我們每天賣豬蹄都有9000塊錢嘛?”阿檀有些小激動,漂亮的大眼睛笑彎彎的,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
祁牧被她盯的渾身燥熱,感覺臉頰不受控製地有些發燙,好在他的皮膚常年在外曬,是健康色,看不出來。
“嗯,不過豬蹄隻能賣三個月,三個月後我打算把秘方給酒樓,這些終不是長久之計,不過短期內我們可以攢一些錢。”男人見她興高采烈的樣子,被她的開心感染了,也露出一絲的微笑。
哪有人會賣一輩子的豬蹄,況且他並不想跟外人過多接觸,給了秘方,對方也不會有理由繼續糾纏他。男人還是很謹慎的。
阿檀恨不得要跳起來,親他一口,貧窮這兩個字她以前並不覺得,可自從祁牧救她出來以後,貧窮就猶如一座大山壓在兩人的肩頭,她要好好算算,一個月的穩定收入有多少。
祁牧見小姑娘已經用計算機算收入了,一副小財迷的樣子,可愛的不行,頓時目光柔軟起來。
他以前視金錢如糞土,阿檀看樣子又是蜜罐裏長大的,如今兩個一無所有的人依偎在一起,自己動手奮鬥共建他們的小家,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