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從山穀裏吹來,拂過窗戶,農莊的木造房子冬暖夏涼,又是9月的山腳下,天氣清涼,屋內沒有開地暖,男人溫熱的唇印在阿檀的額前,帶著灼人的熱度,雙眼亮的驚人。
阿檀感覺到他克製得手臂上的肌肉微微賁張,渾身都散發著侵略的氣息,有些慌亂地鬆開了他的手臂。
她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你先睡,明兒我們再說。”祁牧的聲音異常的低沉,然後起身猶如一陣風一般進了浴室。
阿檀毫無睡意,聽著他沐浴的聲音,等他出來,在地板上鋪了薄被子睡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胡思亂想了許久才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祁牧就起來,帶了工具和薄膜去打棗子。
因棗子樹極多,而且大多是紅的如火焰一般,祁牧跟水榮將白色的薄膜鋪在地上,便開始用工具勾著樹枝搖一樹的棗子,男人力氣大,用的又是巧勁,很快紅彤彤的棗子就跟下雨一樣落在了薄膜上,分毫不傷。
打棗子是個力氣活,兩人忙活了一早上,打了一小片林子,然後祁牧才撿了一籃子鴿子蛋大小的紅棗,見早飯時間要到了,這才跟水榮回農莊吃飯。
阿檀也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尤其在鄉下,天一亮就被鳥兒叫醒,住了兩天她就徹底地愛上了這莊子,除了外麵的白牆青瓦,莊子裏建築大多是木頭建造的,房屋也是,內院全都是木質地板,廊下也是木質地板,冬暖夏涼又舒適,浴室的浴池更是深的她心,她去村裏別家看過,大多是石頭建造的,木頭建築的房子是村裏的獨一份。
水伯早起去下地了,水嬸在準備早飯,阿檀便幫著收拾,等水嬸的早飯準備好了,祁牧也回來了。
男人穿著背心和運動褲,拎著竹子編成的籃子,遞給她一整籃子的紅棗,顆顆看著是紅彤彤水靈靈的。
“這些你留著吃,不夠,等會我再去給你挑一箱子回來。”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的,湊在她的耳邊說著,阿檀耳邊微燙,察覺到水嬸跟水榮都在忍著笑,輕輕地應了一聲。
雖然被人取笑,但是阿檀還是歡喜地洗了一水果盤的紅棗,吃了一顆,又脆又甜,口感極好。
水嬸將早餐端上來,今天早上吃的是稀飯、蒸餃、辣椒餅、還有雜醬麵,男人們是要幹力氣活的,得吃飽了,所以水嬸下了一鍋的麵條。
阿檀吃了一個煎餃,吃出是豬肉薺菜餡的,鄉下自己養的黑豬肉,加上水靈的薺菜,包成餃子,再下土灶的大鐵鍋,用菜籽油一煎,餃子底煎的金黃,餃子皮都煎的焦焦,外脆內嫩,黑豬肉的香氣、薺菜的清甜,還有菜籽油的清香混在一起,汁水四溢,比她在泉城吃的最有名的餃子都好吃。
“阿檀,你多吃點,這些原料都是鄉下農村自己養的,自己種的,純天然的綠色食品。”水嬸已經熟悉到稱呼阿檀的名字了,見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都享受地眯了起來,頓時笑道,隻覺得這小姑娘吃飯真是斯文又可愛。
“嗯嗯,好的。”阿檀昨天的豆腐煎包還沒吃膩,今兒又吃了這煎餃,覺得這裏的東西都特別的好吃,要是祁牧下廚的話,應該更好吃。
等祁牧給她夾了一筷子的辣椒餅,阿檀頓時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水嬸的獨門手藝,辣椒餅,用新鮮的長辣椒剁碎,醃製晾曬一段時間,吃的時候,用澱粉調和,再做成薄薄的餅,下鍋用油煎熟,有些鹹辣,但是脆脆的,吃起來很香。”祁牧微微一笑,怕她辣到了,給她倒了一杯鮮榨的西瓜汁。
阿檀輕輕咬了一口,又酥又脆又辣又香,還鹹鹹的,吃在嘴裏是越吃越辣,越吃越香,不知不覺地就吃完了整塊,頓時瞪大了眼睛,不住地點頭笑道:“這個好吃,我從來都沒有吃過。”
“這個是我們鄉下人的吃法,每年辣椒種的多,吃不完就做成辣椒餅吃。”水嬸見她吃的歡喜,內心也不自覺地驕傲起來,有種被人欣賞的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勁兒。
“多吃點,等會我帶你去打棗子。”祁牧見她吃的像個孩子一樣興奮,頓時又給她夾了一塊。
一邊的水伯一家看的露出欣慰淳樸的笑容來,祁牧長大了,有了放在心尖尖上寵著的人,老爺子要是在世,定然是歡喜的要喝酒慶祝了。
因早飯極對阿檀的胃口,阿檀吃了5個煎餃,就著辣椒餅吃了一碗稀飯,雜醬麵就吃不下去了,見祁牧碗裏的雜醬麵的香氣撲鼻,眼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等這幾天忙完,我下廚做給你吃。”男人耳聽四方,眼觀八方,自然將她可愛的小動作都看在了眼裏,悄悄地在她耳邊說道。
阿檀雙眼一亮,點了點頭,然後收拾一下,興奮地跟祁牧去打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