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牧見阿檀自從到了安平村,性子越發活潑爛漫,對度假村的事情比他還要關心,不禁有些高興,等她穿好鞋子,這才不緊不慢地應了一聲。
前院裏水伯正緊張地讓水嬸去泡茶,看著從車裏下來的五六個人,各個看起來都是氣度不凡,其中有他熟悉的農業專家翁老,翁老上次特意過來勘測土壤,後來又寄了好些的有機種子過來。
水伯這一見,越發地緊張,隻希望祁牧能早些出來。
且說翁老是來過度假村的,隔了一個月過來,險些沒認出來,雖然是深夜,但是度假村之前裝修的時候,路燈、地燈都是一應地裝好,花草樹木裏都是綁著彩燈,所以到了夜裏五光十色的燈光將整個度假村照射的猶如童話城堡,夜景絲毫不遜色於省城的夜景。
翁老險些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但是見導航沒錯,這才急咧咧地帶著人七拐八拐地找到了祁牧的農莊。
整個村子都裝修了,祁家的莊子自然也花了大氣力,莊子左右兩邊都修了小型的山水噴泉,從外搬來的奇石,涓涓流水從奇石上流下,漫過池裏的白色鵝暖石,周圍種了一些花草,狹長的池子裏還中了水蓮,比之前那光禿禿的大門不知道好多少倍。
“翁老,這就是你說的小村子?”同行來的人在路上聽翁老說村子比較落後,讓大家適應一下,等了解了情況他們晚上再連夜開車去縣城住,結果大家一進村子,這是什麼天使一樣的漂亮村子,翁老對落後這個詞怕不是有誤解。
翁老幹巴巴地笑了兩聲,說道:“年輕人就是厲害,這才一個月,竟然將這村子改造成這樣。”
“我們趕緊去問那魚在哪裏,先幹正事。”此行最急的就是魚類生理學和養殖學的專家周明陽。
祁牧那種朋友圈的視頻和照片一發出來,大家瞧著這魚是真的漂亮,通體金色,狹長的身軀靈活地遊來遊去,還閃著金光,比錦鯉要漂亮十倍,也要苗條的多。若是旁人也就看個熱鬧,偏偏祁牧的朋友圈大多是搞了一輩子研究的老學究,這不懂的事情就要弄懂嘛,於是大家都紛紛轉發了。
翁老的圈子裏自然有魚類專家,這一見,翁老的電話就被打爆了,周明陽是個暴烈的急性子,趕緊加祁牧的微信,然後加不上。翁老也不斷地聯係祁牧,聯係不上。估計人家根本就沒看手機,於是周明陽便急的撓心撓肺,一拍桌子當晚就親自喊人往這趕。
祁牧跟阿檀一出來,就見一個60多歲的看起來很是嚴肅的矮個子的小老頭衝上來,問道:“年輕人,你們今天捕撈到的那魚還在不在?”
“老周,你別那麼急,這都到安平村了,跑不掉。”翁老連忙拉住他,朝著祁牧笑道,“祁牧啊,這是省城的魚類專家周老先生,你今天在朋友圈發的那魚還在嗎?”
“在的。”祁牧看了一眼丟在桌子上的手機,劃開一看,果然消息都炸裂了,便也沒瞧,跟來的3個專家、3個助理兼司機都認識了一下,翁老是研究農作物的,周老是研究魚類的,餘下的一個蔣先生則是農科院的,是蹭過來研究的。
祁牧帶著眾人去了食堂,好在沿路都是路燈和地燈,即使是深夜也都不用照明的。
“祁牧,上次我來,這村子還是烏漆嘛黑的,這路燈不錯呀,還有樹燈。”翁老跟祁牧、水伯都是熟悉的,看了這一路,笑道。
“阿檀怕黑,所以村子裏裝了不少的燈。”走在前麵的冷毅沉默的男人猝不及防地冒出了這一句。
大家:“……”
這是什麼毒狗糧?
眾人這才見祁牧一直握著身邊的小姑娘的手,即使是夜裏,那小姑娘也是烏發雪肌,巴掌大的小臉漂亮的很,跟1米9的男人站一塊,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老了老了,看見熱戀中的小年輕人,突然懷念起那死的連灰都不剩的青春了。
一行加起來幾百歲的老人團們內心是崩潰的。
阿檀見大家都看著她,羞澀一笑,拉了拉祁牧,讓他收斂點,別說了。
男人垂眼看了她一眼,見她耳尖都紅了,便不說話了。
食堂走幾分鍾就到,門也沒鎖,村裏人大多都是不鎖門的,治安好的很,有什麼動靜,一個村的人都出來了,不需要鎖門。
祁牧開了食堂的燈,然後周老急急忙忙地上前去,一看他視若珍寶的疑似金絲魚的魚種竟然就裝在一個破木桶裏,裏麵就放了半桶水,頓時急一拍大腿,夭壽啊,就這樣對待這些珍稀品種,好在這魚看起來歡暢的很,精神氣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