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祁牧低低地道謝。
司迦葉大約能猜到他要說的是什麼事情,聽霍衍提了一句,所以就喊來了謝蘭,此時反倒是謝蘭一頭霧水,被弄的很是緊張,看向迦葉,問道:“嫂子,這是怎麼回事?”
今天是她跟嚴桓訂婚的大喜日子,此刻她卻避開了嚴桓獨自來見堂哥堂嫂,謝蘭心口微涼。
司迦葉拍了拍她的手,安撫了她一下,朝著祁牧笑道:“祁先生請說,我們自是不會將祁先生和相關人卷入這件事情裏。”
祁牧這才開口說道:“今年6.23號,我在泉城偏僻的農家屋子裏救下了一個被囚禁一年的女子,她來自濱海沉家,是傳聞中嚴家公子與人私奔的前未婚妻。”
祁牧一說完,謝蘭就猛然站起身來,臉色驟然發白,問道:“你的意思是?不可能,會不會是那姑娘跟人私奔以後遭遇的不測?”
祁牧目光微冷,看著眼前謝家旁支的小姐,見她穿著嬌豔欲滴的粉櫻色禮服,妝容精致,身上佩戴的珠寶件件珠光寶氣,活脫脫一個被人寵愛的名媛,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阿檀的時候,她瘦的皮包骨頭奄奄一息,猶如瀕臨死亡的小奶貓,冷冷地說道:“沉家隻有阿檀一個女兒,沉父對她愛若掌上明珠,為了她一直沒有再娶,阿檀兩年前從牛津大學畢業回國,原本對未來充滿了希望,誰知突然被人綁架,囚禁了一年。
沉父痛失愛女,半年後心髒病發離世,我見到阿檀的時候,她常年被看守的惡婦毒打,病的奄奄一息,若是再熬一兩個月,必然是活不下來的。說起來,阿檀也隻是因為沒有生在帝都名門,才遭此厄運。我來隻是說我知道的事情,信不信隨你們。”
祁牧沒多說一句,謝蘭的臉色就白一份,最後跌坐在沙發上,渾身都戰栗地發起抖來。這是指控,致命的指控,指控嚴家為了攀龍附鳳,囚禁了一個少女整整一年,毀掉了沉家,甚至是背上了一條人命!
迦葉早就猜到了嚴桓有問題,隻是聽祁牧用一種平靜且冷酷的語速說起這樣的話來,還是覺得心驚,被囚禁一年啊,正常人不死也會瘋掉的。嚴家人簡直就是牲口。
司迦葉桃花眼閃過一絲的怒意,衝著祁牧道謝道:“多謝祁先生告訴我們這些內情,先生義舉,救下了兩個無辜的女子,這半年來我也曾讓人去找過沉小姐的下落,隻是沒有想到被你先救下了,好在沉小姐平安度過了此劫,若是方便的話,我想見一見她,稍稍表達謝家的歉意。”
若是旁人,司迦葉必是要考證一番,隻是祁牧的身份在這裏,幾乎可以算是霍家的半子,絕不可能捏造這樣的事情來消遣他們,必是真的救下了沉家那位小姐。
難怪他們這半年來一直調查不到,原來人竟然在泉城,加上身邊有祁牧這樣在軍區服役多年的人,找起人來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夫人無須客氣,我跟阿檀近期就會結婚,離開帝都,她性格內向,膽子小,就不叨擾夫人了。”祁牧委婉拒絕道,“事情既然已經說完,我就離開了。”
“我送你出去。”謝驚蟄見謝蘭都哭得花容失色,也不方便留下來,朝著迦葉點了點頭,然後就送祁牧出來。
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貴賓休息室裏出來,謝中將在前,祁牧在後,等在外麵的人見狀都微微吃驚,什麼人這麼大的麵子?居然能讓謝中將送出來?
“我聽霍叔叔說,你當年在軍區的表現極其的出色,若是一直留在軍區,軍銜也不低了,現在還有打算回軍區嗎?”謝驚蟄因謝蘭的事情,對祁牧生出一絲的感激來,若不是祁牧過來說明內情,等到謝蘭真的跟嚴桓結婚了,毀了謝蘭不說,謝家即使甩掉了這樣的親家也要惹一身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