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時候,明箏跟著母親去寺廟裏找一位大師求簽,當時的簽文內容她早已忘記,隻記得那位大師說了一件事情,命中有桃花劫,渡之不過恐有性命之憂。
小小年紀就極有個性的明箏嗤之以鼻,覺得這大師就是想騙她媽媽的香油錢,從幼兒園開始明箏就是所有男生爭相獻殷勤的對象,說別人有桃花劫她信,但是她有,不信。
但是母親卻很相信大師的話,對明箏管教的更加嚴苛,不準她跟異性來往,這也導致了青春期的明箏更加的叛逆,對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好的小哥哥很是感興趣,交的男朋友全都是顏值高的學霸。
此刻在禪意廳的包間裏,看著站在門邊麵容冷雋,芝蘭玉樹一樣的林子瑜,明箏大腦一片空白,想到那位大師說的簽文內容,突然就有了一種宿命感。
明箏臉色微微發白,嫵媚的貓眼閃過一絲的震驚,看著林子瑜,男人的鼻梁高挺,垂眼錯開她的視線,睫毛黑羽一般地掩住琥珀色的瞳孔,透出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
明箏條件反射地伸手,對方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氣氛陡然僵持了。
林子瑜,好巧啊。明箏的話堵在了嗓子裏,平日裏慵懶散漫的姿態收了起來,突然就有些心涼。
“江愛,走了。”明箏冷淡地說道,率先往包間外麵走,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還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中型男香,是極淡的木香,幹燥溫暖的檀香味道,跟年少時她在寺廟裏聞到的檀香味一樣。
走出三步遠,跟上來的隻有江愛,明箏站在走廊裏,臉色有些發白。
“怎麼突然就走了?”
“那小姑娘摔的不嚴重吧。”
包間裏的議論聲傳出來,江愛一拐一拐地跟出來,表情都要哭了。
“明箏姐,我不是故意的,感覺好丟人,嚶。”
“沒事。”她伸手拍了拍小助理的肩膀,表情有些空,丟人的不是江愛,是她。
剛才她還想跟林子瑜打招呼,對方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卻一言不發,甚至跟她拉開了距離,避她如蛇蠍。
明箏在走廊裏站了一會兒,隔壁包間裏的人出來,許是去催訂單,但是換了一個人,林子瑜沒出現。
“摔的嚴重嗎?要去上藥嗎?”明箏這才想起問江愛。
江愛搖了搖頭,走了兩步就疼的直抽氣。
明箏見她穿高跟鞋應該是摔到膝蓋了,扶著她進了包間,然後找梁寬要醫藥箱。
“好端端的,怎麼出去一趟就摔到了?”克勞斯見狀,頓時搖頭說道,“江愛,你這迷糊的性格什麼時候能改改。”
江愛委屈地撇了撇嘴,撩起褲子,發現膝蓋已經蹭破皮了,都流血了,頓時哭唧唧地掉眼淚。
“我是被人嚇到的,隔壁包間的人突然開了門,對方就是之前我在墨爾本看到的那個極品的小哥哥,結果,嚶,冷酷地看著我摔倒在地,一點也不紳士。”江愛語無倫次,一邊哭一邊說。
夏夜跟克勞斯皺著眉頭,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明箏倒是怔住了,問道:“你是說,是你在墨爾本遇到的那個專家團的人?”
“嗯,明箏姐,你沒聽他們喊他林教授嗎?就是他。”
明箏指尖有些發麻,想到自己在路邊咖啡館寫的那張明信片,自己寫了林子瑜的名字,隨即又安慰地想到,茫茫人海,若是這樣都能被對方看到,那該是什麼樣的緣分?
而她跟林子瑜之間也許是孽緣。
“乖,別哭了,等會讓帥氣可愛的店長給你擦藥,嗯?”明箏摸了摸江愛的腦袋,安慰道。
江愛頓時拽住明箏地衣服,委屈巴巴地說道:“明箏姐,隻有你安慰我,夏先生跟克勞斯都凶我,這樣的人注定是注孤生的。”
夏夜跟克勞斯頓時臉色都難看了起來,一個是四十未婚,一個是二十八單身狗,原因都是眼高於頂,不是不婚族就是暗戀族。
“江小愛,你年終獎是不想要了嗎?”夏夜冷哼了一聲。
江愛頓時打了一個嗝,瞬間就閉嘴了。
“好端端的,怎麼摔倒了?”梁寬帶著醫藥箱上樓來,見摔倒的是小助理,對方還哭的一團孩子氣,頓時就有些樂,這性格真是可愛啊,這年頭,還有人摔倒就哭的嗎?
明箏是從哪裏找來的寶藏女孩?
“小仙女不能哭,哥哥給你擦藥,保證手輕一點都不疼。”梁寬笑道。
“那要是疼了怎麼辦?”江愛哽咽地問道,最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一方麵整天看大魔王的臉色,一方麵又恐慌明箏要回國,她即將失業,要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要回來,心理壓力那麼大啊,借著摔倒瞬間就發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