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箏耳朵微微豎起,有些詫異,他那年就拿到了imyi的金牌,為什麼第二年才來華大讀大學?
明箏看了他一眼,見他垂眼沉默的模樣,異常的冷淡,明明兩人近在咫尺,她卻有種對方離她很遠的感覺,想問的話頓時就全都堵在了喉嚨裏。
這些年,你過的好嘛?奶奶過得好嘛?她什麼都不能問,因為兩人之間的雷區實在是太多,一個不慎就會炸的雙方遍體鱗傷。
林子瑜上前來,拿過她手裏的土豆,問道,土豆要做什麼菜?
酸辣土豆絲。明箏說道,見對方修長如玉的手指已經洗幹淨了土豆,開始優雅地削皮切絲。
愛爾蘭好玩嗎?男人淡淡地問道。
一般般。明箏見他動作流暢地取出刀具,看的一楞。
一般般的地方待八年?林子瑜唇角勾起譏諷的弧度,將土豆切絲裝盤,然後去拿旁的食材,我來準備食材,你炒菜。
嗯,好。明箏原本就不是很會做飯,到現在還手足無措,手機裏都是菜譜,見林子瑜要來幫忙,鬆了一口氣,隻是莫名地又覺得廚房因為多了一個人,顯得逼仄壓迫了很多。
明箏買菜沒什麼概念,基本是想吃什麼就買什麼,於是買的食材很多,十幾分鍾時間,林子瑜已經裝盤了五個菜,還將她買的一隻老母雞燉了。
雞湯燉的時間有些久。男人淡淡地說道,你來炒菜。
好。明箏連忙上前去,林子瑜也沒讓開,男人用洗手液仔仔細細地洗了三次手,然後站在一邊,指導她炒菜。
先放油,鍋熱了以後,放泡椒和辣椒絲,然後放土豆絲
明箏有些手忙腳亂,完全像個小學生一樣,林子瑜說什麼,她做什麼,然後一盤酸辣土豆絲炒的慘不忍睹,生抽和醋放的太多,還炒糊了。
好像不能吃。明箏表情有些無辜又有些沮喪地說道。
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窘迫的小臉上,唇角的弧度急不可查地上揚,隨即很快又壓了下來,取筷子嚐了一口。
能吃嗎?明箏雙眼微亮地問道。
能吃。林子瑜淡淡地說道,繼續炒菜。
明箏聞著散發著一股醋味的土豆絲,弱弱地說道:要不我請你出去吃飯吧。
我想在家裏吃。男人淡淡地說道,將手裏的金絲眼鏡塞到她手裏。
最後,林子瑜親自上陣,將餘下的幾個菜炒了出來。
明箏看著男人輕輕鬆鬆就做出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然後將她炒的那盤酸辣土豆絲擺在了餐桌的中央,頓時一言難盡,克製著自己想將那盤菜倒掉的衝動。
她沒煮米飯,林子瑜煮了兩碗泡麵,然後用大碗裝好,一人一碗。
明箏偷偷地夾了一筷子自己炒的土豆絲,險些被醋味淹沒,見林子瑜還在吃土豆絲,內心複雜,按住他的筷子,衝動地說道:‘別吃了,根本就不能吃。’
斯文冷雋的男人放下筷子,嘴裏還有濃濃的醋味,淡淡地說道:我喜歡吃酸的。
嫉妒成狂,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以前口味很清淡的。林子瑜不愛吃辣,不愛吃酸,她愛吃甜的,那時候為了照顧她的口味,林子瑜特意去學了江浙菜,做什麼菜都要放一勺子糖。
人的口味是會變的。男人抬眼,琥珀色的瞳孔定定地看著她,神情極淡。
好像是,我以前很喜歡吃甜的,後來就喜歡吃辣的菜了。明箏訕訕地笑道。
每道菜裏都放了一勺子糖,而且做的是江浙菜的男人身子不自覺地僵了一下,唇角抿成一條線,溫和斯文的五官看上去也淩厲了幾分。
一頓飯吃的明箏坐立不安,她下意識地察覺到對方的心情不好,而且是沒有征兆地突然心情變差。
吃完飯,明箏去刷碗,做飯她不在行,但是這些家務活還是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