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天晴幾乎整夜都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心裏堵著很多東西,讓她難受極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安然入睡。
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
但是後來鬧鍾都還沒有響,她就已經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之後她就已經起床了,反正都睡不著,躺在床上,想的事情會越來越多,越來越煩惱,還不如起來洗漱。
浴室裏,艾天晴擠好牙膏,正要刷牙,卻被鏡子裏的自己嚇了一跳。
鏡子裏的那個女人是自己嗎?
臉色烏青,眼底有濃濃的黑眼圈,嘴唇因為發熱缺水,幹燥得起皮,頭發很亂,幾乎可硬用蓬頭垢麵來形容了。
艾天晴拿著牙刷的手微微頓了頓,咬了咬唇。
生活再怎麼艱難,也還是要繼續的,頹靡喪氣,是不會有什麼幫助的。
艾天晴苦笑著歎了歎氣,將自己收拾得幹淨利落,然後走出了偏室,打開門,就見一個女仆坐在凳子上,脖子微微歪著,閉著眼睛。想來是睡著了。
艾天晴輕輕拍了拍女仆,見女仆半夢半醒地睜開了眸子,便說道:“你怎麼在這兒睡著了?回床上睡去吧!小心別著涼了。”
女仆終於在迷蒙的睡衣中看清了來人,立刻站起來,恭敬而緊張地說道:“對不起……我……我不小心睡著了……夫人有沒有什麼要吩咐的?”
女仆按照王叔的吩咐,一直站在門口,就等著夫人吩咐她去做事。但是昨晚夫人回來後,整晚都沒有從偏室裏出來一步。
女仆沒有辦法,便在偏室的門口站了一夜,後來實在撐不住了,便拿來了一把椅子,本想坐在椅子上休息一下,卻不想竟然睡著了過去。
這在規矩嚴明的別墅裏,算是大錯了。
艾天晴又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沒什麼吩咐,你也別緊張。”
她這個所謂的夫人恐怕是做不久了,就算陸少銘不和她離婚,恐怕也會堅決果斷地將她打入“冷宮”。
見到女仆手足無措、局促不安的模樣,艾天晴竟然生出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
她這個夫人也不過是個花架子罷了,一旦不受陸少銘的默認,落魄的鳳凰還不如雞。
女仆臉上的緊張消散了去,十分恭敬地說道:“夫人,早餐已經準備好了,請您跟我來。”
她早就從其他仆人的口中知道,夫人是一個挺隨和的人,從來不擺架子,也從來不用主子的威嚴來嚇唬、懲罰他們。
如今一見,果然如此。
女仆很喜歡這樣的主人,對艾天晴的態度裏,除了下對上的恭敬外,還有一些心甘情願的服從。
餐桌上,依然放著豐盛的菜肴,一如往昔。
艾天晴的腳步頓了頓,臉上有驚訝地神色閃過。她以為陸少銘會直接將她的早餐也給“折扣”了,她心裏有些複雜的情緒在蔓延。
經過昨晚整晚的糾結、絕望、憤怒、傷心後,突然見到這晃如昨日的一幕,她竟然差點掉下淚來。
她能吃這麼豐盛的早餐,是不是意味著,陸少銘已經相信她了?